李四喜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她拉到了醫館。
大夫認真看了看,這才笑道:“看來走路是走的很急,都撞出來一個大紅包了,看起來像是被蜜蜂蟄的,上上藥兩天就能消下去。”
“多謝。”李四喜道謝後,拿出來錢袋就要給銀子。
大夫連忙擺擺手,“不必了,方才白月小姐已經付了銀錢。”
“白月?”李四喜睜大眼睛,再次看向旁邊笑吟吟的女子,“這可是個好名字,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一直和白月幾人待在一起,並未聽白月說過名字。
大夫驚訝道:“你不知道白月姑娘嗎?這位是月影樓頭牌琴師白月,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首鳳求凰那可是皇上都開口讚賞過的。”
聽完這話,李四喜連忙起身,“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白月姑娘,恕我眼拙,我剛來京城沒幾個月,很多事還都不知道。”
“無妨,如此我們便是相識了,不知夫人叫什麼?夫家是哪裡?以後我們有緣再見,還能去找你敘敘舊。”白月拿出手帕,替她擦擦額頭流下來的藥材汁水。
李四喜連忙按緊了額頭上的藥布,“我是刑部侍郎的夫人,李四喜。”
“刑部侍郎……就是那個被封為審理寺督察的秦大人?!你竟然是他的夫人!”
丫鬟又咋咋呼呼起來,上下打量著她,嘟嘴道:“看不出來啊,秦大人那麼年輕有為的一個人,夫人卻如此……”
“如此什麼?”李四喜攤攤手,不明白自己有什麼不妥之處。
丫鬟輕咳兩聲,連忙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只不過奴婢覺著您有些粗魯,恐怕是因為從鄉下來的緣故。”
“住嘴!不許這樣說秦夫人,她是我的朋友。”白月立刻訓斥,就連生氣的時候也明豔動人。
李四喜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和這麼漂亮的女子做朋友,她倒是樂意之至。
白月轉過身,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住,我這個丫鬟白鷺就是莽撞多嘴,夫人不要把她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夫人那樣絕不是粗魯。”
她無比真誠地說出這番話,眼裡閃動著耀眼光芒。
李四喜越發感動了,連忙握緊她的手,“放心,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不會生氣的,你在月影樓是嗎?有空我去聽聽你的琴。”
“你……輕易還是不要來了,那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也不私底下接客,每隔三日就出來彈奏,買了通行證的人才能進去,那些人不是什麼正經的人,你別來湊熱鬧。”白月眼神微暗,低聲解釋了一番。
不知為何,李四喜從她身上看到了幾分無奈。
她突然有點心疼,連忙握緊白月的手,“你要是過得不開心就離開,天大地大,你有這手好琴藝,去哪裡都能夠養活自己,再不濟我幫你贖身。”
李四喜說完,忍不住打量白月全身的裝扮。
白月手裡的那把梅花扇鑲嵌著羊脂玉和夜明珠,一看就值很多銀子,滿頭的珠翠更是值錢的很,應當不是贖不起身的。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從學琴開始就在月影樓,還是不去其他地方了,你若是真的想找我玩,趁我不彈琴的時候來就成了。”白月輕輕一笑,起身搭住了白鷺的手。
看出她們想要走了,李四喜也沒有多說什麼,“我改日就去找你玩,你們先回去吧。”
“好。”
白月答應一聲,依依不捨地回了幾次頭,這才消失在醫館門口。
看著她步伐纖纖,李四喜緩緩吐出一口氣。
“夫人,你還是不要輕易接近她了。”
身後的大夫突然開口。
李四喜愣了愣,轉過身不解地看著他,“為何這麼說?”
“白月姑娘經常結識很多朝廷當官的,上門為他們彈奏,因此面上看起來溫柔,實則背後的勢力弄死一個人都輕輕鬆鬆,我知道秦大人是個好官,夫人還是不要給秦大人惹麻煩。”
大夫認真解釋,話裡的擔憂顯而易見。
李四喜聽完這番話,不由愣了愣。
她突然想到,錢德山死的時候說過,息生丸和青樓都或多或少有關係。
這個月影樓也是類似的地方,白月八面玲瓏,是否也知道息生丸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