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雙雙激動起來，猛地起身衝到她面前，卻因為隔著牢籠根本出不來。
聽完這話，李四喜只覺得可笑，“你們明知道有人買，卻還是給了，難道這不是你們的錯？別把責任推給任何人，你們就是罪惡的起源。”
方雙雙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看看她怔愣的模樣，李四喜眼裡滿是厭惡，“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把我叫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吧？”
“你以為我到這兒就輸了嗎？”方雙雙勾唇輕笑，眼裡滿是冷光。
李四喜皺皺眉，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卻又察覺不出來到底哪裡古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信你在刑部裡還有人，天子腳下，沒有人可以把你平安保出來。”
“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方雙雙笑得篤定，彷彿真有什麼把柄可以確保她自己出來。
李四喜猶豫片刻，還是緩緩走到她面前，“你說。”
“我算是出不來了，不過你和秦若寒把我害到如此地步，我會讓你們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所以你……去死吧！”
方雙雙猛地發狠，抬起攥緊匕首的手，朝著李四喜的肚子狠狠刺過去。
李四喜本就保持警惕，知道她很有可能會有什麼動作，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有匕首。
她怔愣之後躲閃，卻還是被刺傷了腹部。
鮮血如注，李四喜只覺疼得眼前陣陣發黑，最後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獄卒的呼喊聲，她已經聽不真切了。
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在想要是秦若寒看到這一幕，會不會被嚇到。
*
不知過了多久，李四喜終於睜開眼睛，虛弱地打起精神環顧四周。
這裡佈置簡潔，顯然不是她府上。
“四喜，你醒了。”秦若寒看到她醒來，著實是鬆了口氣。
李四喜看到他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再看看窗外黑透了的天色，“這兒是哪裡？”
“刑部後院，這裡是供官員們暫時休息的地方，你已經暈過去一天一夜了，大夫說你失血過多，若是喝了補湯還醒不過來，就會有性命之憂。”
秦若寒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都在輕輕顫抖，“幸好，幸好你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否則我真不知道今夜還能不能睡著。”
聞言，李四喜抬頭定定看著他，目光漸漸柔和，“若寒，你別怕，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丟下我，我已經幫你換過藥了，你暫時不能動，要在這兒住兩日才能挪動，到時候我再接你回去。”
秦若寒為她掖好被子，又端來了一碗湯藥。
在他的悉心照顧下，李四喜乖乖把補湯喝了，直到胃裡因為湯藥暖和起來，她才徹底鬆了口氣。
“方雙雙呢？”
暈倒之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方雙雙瘋狂憤恨的眼神，還有那讓她承受不住的疼痛。
秦若寒忙拍了拍她的手，“放心，這件事已經鬧大，就連皇上也知道了這件事，皇上下令將方雙雙喝毒酒自盡，她現下已經沒了。”
聞言，李四喜良久都沒有說話。
她確實差點死在方雙雙手裡，只是如今聽到方雙雙受到懲罰的事，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更沒有報仇的痛快感覺。
李四喜只是覺著在這人世間，每個人一旦走錯了路，結果都是可悲的，任憑是誰也不能將迷路的人拉回來。
而她和秦若寒從前放過方雙雙一次，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執意走上錯路，卻還覺得那是正確的選擇，真是令人唏噓。
“那，她的屍身怎麼處置？”李四喜抿唇，輕聲問出這話。
秦若寒頓了頓，冷聲道：“方雙雙的事被大家知道之後，所有人都鄙夷唾棄她，因此刑部也特地下令把她丟在亂葬崗自生自滅了。”
聽到這個結果，李四喜並不驚訝，“或許一開始她的命運就註定了，不是死在鄉下縣城，就是死在京城這種最繁華的地方，而我們也要徹底忘記方雙雙，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若寒附和一句，接著將食盒提到桌上，“這是你的幫手春玉特地送來的牛肉餛飩，我告訴她你最愛吃餛飩，她就做了端來了，你嚐嚐？”
“追雲她們怎麼不下廚？”李四喜驚訝地望著他，對此很是不解。
春玉剛來就讓人家做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