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秦若寒就先開口了:“出了這樣的事,我們當然要幫忙,但是不能直接給銀子。”
“啊?”李四海撓撓頭,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秦若寒跟著解釋:“這本來就是大嫂做的不合適,三百兩銀子壓在永貴一個孩子頭上,分明是想讓本來就遭難的二房雪上加霜,所以我們借給你們三百兩銀子解燃眉之急可以,但不能讓大嫂知道銀子是這麼來的。”
他們都明白,周氏就是覺著火鍋店都給李永貴了,三百兩銀子怎麼都拿得出來,畢竟做火鍋是很賺錢的生意。
就算李永貴現在拿不出來,李四喜人好錢多,也能把銀子拿出來墊上,她周氏吃虧沒得到賺錢的鋪子,也不會給別人好過的機會。
李四海還是沒聽懂,“那我怎麼解釋能拿出三百兩銀子的事?”
“你就告訴大嫂,你早些年認識個城裡的商人,他願意借給你三百兩,但要多支付八十兩銀子的利息,讓她知道自己推卸責任也沒用,該賠的錢還是得賠,併為此付出代價了。”秦若寒從香囊裡掏出三百兩銀票,不輕不重地拍在桌上。
李四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這是想讓周氏自己做事自己承擔,沒有火鍋店也不會吃多少虧,再這樣找事不好好過日子,以後可沒有什麼甜頭。
李四海來回看看兩人不容商量的樣子,仔細想想這也算是對周氏一個教訓,更何況他又不是真得拿出利息來,只好點頭答應,“那我就聽你們的。”
“我跟你們一起去。”李四喜理了理衣裳,匆匆跟著離開。
要是不去看看周氏的反應,她心裡實在是不放心。
不過多時,兩人就來到了火鍋店。
被燙傷的女子已經被接走醫治了,周氏愁眉苦臉地坐在桌邊,店裡已經沒有了客人,李永貴和夥計們臉色不好看地站在對面,明顯對周氏很不滿。
李永貴抱著胳膊,很不待見道:“我說大娘,大伯既然已經去借銀子了,這筆銀子我就絕對不會拿出來,再說火鍋店還沒真正交給我就算把我賣了也沒這麼多銀子拿出來,再說人是你燙傷的,我絕對不會賠。”
聽到這話,李四喜走進來時忍不住勾勾唇。
夠硬氣,這種時候確實要保證自己不能吃虧。
“你們也不用發愁了,銀子我已經借到手了,周氏,這銀子不管咋樣咱們都得拿,不能欺負永貴一個孩子。”李四海走進來,把三百兩銀票遞給她。
周氏瞪大眼睛,震驚地起身跑到他面前,“這,這是誰借給你的?”
還沒等李四海說話,她轉而猛地拉住李四喜的手,眼裡滿是感激和欣喜,“四喜,嫂子真是沒有看錯你,關鍵時候還是你最能幫助我們,這三百兩銀子對我們來說是救命銀子啊!”
“又不是我借的,嫂子不用這麼說。”李四喜扯扯嘴角,眼裡滿是看好戲的戲謔。
這話聽得周氏愣了愣,有些緩不過神來,“什麼意思啊?銀子不是你借給我們的嗎?”
“當然不是,我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再說大哥也沒有找我,我也是才聽說跟過來的,他從別的地方借來了三百兩。”李四喜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周氏愣了愣,“李四海,你從哪裡弄來的銀子?”
“找城裡一個商人借的,三百兩銀子有八十兩利息,三年之內本金和利息都還給他,我已經答應了,還去官府簽字畫押了。”李四海理直氣壯地說出這話,彷彿根本不怕她生氣。
周氏不敢置信地瞪著眼睛,整個人如遭雷劈,半天都沒有動彈。
“大伯,這是真的嗎?你為什麼不找姑姑借,非去找什麼商人啊!”李永貴也跟著著急起來。
他確實不待見周氏,更不可能白白拿出三百兩銀子,但他眼睜睜看著大伯一家揹負這麼多債務,心裡到底還是有些發愁的。
李四海嘆了口氣,“我這不是覺著這事是我們大房太不講理嗎?根本沒臉先去找四喜,再說了咱們也不能事事都靠四喜,她現在要把鋪子全都給咱們分了,還要留點積蓄搬去京城,我怎麼好意思問她要銀子?”
一番話聽完,周氏才漸漸緩過神來。
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要用三年時間來還銀子!
“李四海,我也不怪你亂來,你趕緊去把三百兩銀子送過去,平白無故多給八十兩,這比要了我的命還難!”周氏急得直拍桌子,看都不看銀票一眼。
李四海聽了這話卻不為所動,“晚了,已經簽字畫押,就算是要還銀子,那也得把八十兩給出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