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緊趕慢趕回到家裡,就發現屋裡亮著一根蠟燭,燭光很是微弱,映照在窗上的身影顯得無力又疲憊。
居然累成這樣。
李四喜有些心疼,伸手要推門進去,卻在門把上摸到了溼潤粘膩的東西。
“這什麼啊?”
她低下頭,嚇得雙手一抖。
是血!人血!
李四喜急忙推門進去,就見秦若寒正無力地趴在桌上,臉色慘白憔悴,顯然是受傷很重的樣子。
“相公,你這是怎麼了?”她嚇得趕忙過去檢視情況。
秦若寒擺擺手,捂住肩膀上的傷口,“被人打了,只是皮外傷,我自己上點藥包紮起來就好了。”
聞言,李四喜卻是不信的,“你在外面又不爭強好勝,也不胡亂惹事,怎麼會被人打?給我看看。”
她不由分說扒開秦若寒的衣裳,藉著燭光看到他肩膀上的傷口,頓時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用刀砍的,再偏點你這條胳膊就廢了,這明顯是下死手了,是誰這麼做的?”
李四喜慌忙找出止血藥粉,努力穩住不讓雙手顫抖,把藥粉統統倒在他傷口上,又翻箱倒櫃去找乾淨的布。
看著她忙亂的背影,秦若寒眼神微閃,薄唇緊緊抿著,“在路上碰到劫匪欺負一個姑娘,我看不下去出手相助,後來官府的人來了,他們看傷到我就趕緊跑了,沒事的。”
“官府已經在繼續追查了吧?他們傷你這麼重,官府不會草草了事的。”李四喜把布撕成剛好夠包紮肩膀的大小,小心翼翼替他包住。
秦若寒疼得額頭直冒汗,卻也咬牙忍了下來,“已經在查了,那個姑娘似乎不是出自小門小戶,衝著她的身份也得好好查。”
“那就行。”
李四喜恨不得手撕了那幾個劫匪,竟然敢傷害她的寶貝相公。
只是……
她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若寒轉過頭,看到她滿是複雜的神色,不由吃力地笑笑,“別不開心,我這不是已經平安回來了嗎?”
“都是我不好,從城裡到咱們縣城的小道上經常有土匪,我該僱幾個夥計去的,否則你也不會變成這樣。”李四喜低著頭,愧疚到不敢跟他對視。
秦若寒聽得哭笑不得。
他抬起沒有受傷的胳膊,輕輕撫摸著她的柔軟臉頰,“說什麼傻話呢?光天化日之下劫匪並不多見,這次是我倒黴而已,再說也是我自願上去管這件事的,跟你沒關係。”
“那也是因為我嘛。”
李四喜捧著他的手,嘟著嘴道:“你傷成這樣,先跟學院那兒請幾天假吧,先恢復恢復再說,這些日子我肯定好好照顧你。”
她說完,卻沒有抱什麼希望。
秦若寒把教書育人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恐怕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