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府這片土地很大,竇家堡的人為了方便管理,便把這土地劃成了四片,每一片又十個大隊,每個大隊下設數額不等的小隊,每一小隊下面有數額不等的農戶。
四片的頭頭和十個大隊友的頭頭,都是竇家堡的人。
只有小隊的頭頭是從農戶中選出來的。
“老伯,想不到你對這些事這麼瞭解。”高陶仙真沒想到能碰上個這麼瞭解情況的人。
那老伯見高陶仙這樣說,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們三個都是小隊長。竇家堡的人逼著交租,我們現在盼著田裡的麥子快點熟。因為太惦記了,所以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遇見你們……”
“你們三個都是小隊長?”高陶仙剛才還在想怎麼聯絡小隊友,沒想到眼前就有三個!
那幾個老頭見高陶仙用如此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便輕笑的說道,“小隊友就是名號,我們也是種地的,也要照常交租子,現在也愁的了不得。”
“那老伯,你知道怎麼聯絡其他小隊友嗎?”
“聯絡?”聽高陶仙這樣問,其中一個老伯笑著說道,“我們都住的不遠。每個大隊就是一個村莊。竇家堡為了方便聯絡我們,每個村莊都隔著不算遠。每次催租子的時候,我們就聚集在一塊,商量怎麼給農戶們拖個時間。”
因為借錢都有利息,多拖個時間,就能幫助農戶多省點錢。
高陶仙沒想到自己這麼走運,竟然一下子碰到了村裡的小隊長。這樣,高陶仙如果想要撇開竇家堡,直接聯絡農戶就簡單的多。
就在高陶仙還想說什麼時,李文憲把白團子抱在懷中,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對那幾個老伯說道,“天熱,孩子受不了。若是這位老伯方便,可否先請我們去你們的村莊歇息一下。”
李文憲說話間,從袖中拿出一錠的銀子。
“你們行俠仗義,揍了那夥人,都是好人。若是你們不嫌棄我們的粗茶,不妨去我家裡歇息一下。至於這銀子,我們雖然窮,但氣骨還是有的。這種收銀子的事,可是做不出來。”
那老伯說話間,就引著高陶仙一行拐去了另外的小道。
不知是不是高陶仙太幸運,他們現在的位置,離著村落的聚集地不遠。
大約走了一刻多鐘,穿過一片樹林後,他們便看到了村落。
那引路的老伯家正在村頭,便直接把高陶仙接到自己家中。
那是一座不大的院落,木頭小門,玉米杆子推砌起的牆,院落裡打掃的很乾淨。
高陶仙一行一過去,那老伯便讓女主人給高陶仙一行上茶。雖是粗陋的大碗,刷的很乾淨。高陶仙在桃花渡時,用慣了農家的東西,見老婦人奉茶,便直接端起來喝了。
喝完之後,讓老伯屏開旁邊的人,高陶仙尋思了一會說道,“老伯,實不相瞞,我就是竇府派來收租的人。以前的時候,都是竇家的主母來收租子。現在她老人家不方便,我便替她來了。”
“只是……”見那老伯驚訝又有些害怕的樣子,高陶仙友善的笑著說道,“老伯你別怕,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我們這群人並不壞。而竇府,也並非你以為的殘暴。殘暴的人,只是竇家堡,竇府的一個分支。”
“那你們……”
見那老伯疑惑,高陶仙便說道,“老伯,你放心,我跟竇家堡的人,不一樣。這次呀,不會再讓農戶交錢了。等莊稼熟了,你們只交糧食就行。”
那老伯似乎被高陶仙的話震住了,愣了良久,都沒說話。
“但是……”臉上各種表情輪換了一圈後,那老伯才突然說道,“但是竇家堡的人,說竇府來收租的人,兩天前就來了。還不停的找人來催租子。如果你們真的是,那竇家堡的人……”
“竇家堡的人,就是想讓你們借他們的錢交租子。”見老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高陶仙便從懷中拿出了竇府的印信。
把東西遞給那老伯,高陶仙很誠摯的說道,“老伯,既然你是小組長,應該見過這東西。這印信是錯不了,現在你該相信我們是真的吧。”
似乎竇府的收租人突然出現在這裡,對老伯來說,太像是做夢。所以,他在接過那印信後,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
看完之後,依舊不相信,他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感覺到了疼,他才大笑的說道,“沒做夢,應該是真的。”
那三個老頭都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竟然一下子抱在一起痛哭。
種地,然後交租。這本來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但是,現在,由於某些人的介入,這種本來就很正常的事,卻讓種地的農戶們狂喜。
“你,你真的是竇府來收租的人。然後,這次,等麥子熟了,你們再收租子?”老伯們或許是太高興了,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把方才高陶仙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高陶仙見他們這樣問,確定的說道,“是。”
“那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