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涇陽被賜為封地,自然要經歷一番權力的變更。
魏全經營涇陽十餘年,早已把涇陽當做自家的後院,予取予奪,全在乎一念之間。
他在涇陽如魚得水,安逸快活,自然捨不得離開。
但皇命難違,若葉千歌一旦入主封地,僅僅一言,便可決斷他的去留。
恰在他依依不捨之際。
林餘之和鄭克志幾人找上了門來。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便是想辦法讓魏全繼續留任,掌涇陽大權。
林餘之與鄭克志幾人皆是涇陽縣的大戶,生意遍佈涇陽各地,這些年來發展迅速,攫取大量的財富,其中少不了魏全的幫襯。
當然,這些幫襯絕不是免費的。
魏全這個人貪財好色,在涇陽的商圈中,已是個公開的秘密,若要找他辦事,美姬和銀票,二者缺其一不可。
遂,官商勾結,互為得利。
故而,林餘之和鄭克志幾人自然也是萬分不願魏全離開。
因為,他們有許多生意,必須要在魏全的掩護之下才能進行。
魏全大喜過望,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幾人一拍即合,磋商許久,才想到這個法子。
涇陽,府衙。
他們竟然被抓了!
完了!
林餘之和鄭克志幾人心底僅存的些許希望,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們滿臉灰敗,千算萬算,依舊棋差一招。
“王爺,我認得他們。”此時,不待煽風點火之人開口,反倒是那個被父母狂揍的漢子說話了。
見王爺看過來,那對父母憨笑一下,收起了滿地的瓢盆,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便退到了一旁。
漢子鬆了口氣,抬起頭,頓時嚇了葉千歌一跳。
鼻青臉腫已無法形容,面目全非又稍微過了,但絕對足夠驚悚。
葉千歌倒吸了口涼氣,這真是不把兒子當兒子揍。
“王爺,他叫禾子,是林府的家奴——”他指著其中一人道。
“冤枉啊王爺,在下根本不認識什麼禾子,他不可能是在下的家奴,一定是他在故意陷害我,請王爺明察。”林餘之跪了下去,咬牙道。
“我沒有冤枉你。”漢子尖叫一聲,許是扯動了傷口,不由齜牙咧嘴,又道:“去年的租子,便是禾子來我們村收的,我們村很多人都認識他。”
“對,就是他!”
這麼一提,頓時有人立馬站出來聲援。
“他是鄭克志的家奴——”
“他是......”
少頃,十幾個人都被一一指認出來,竟然都是林餘之與鄭克志幾人的家奴!
林餘之與鄭克志七個人匍匐在地,四肢軟綿,渾身發涼。
魏全愈發忐忑起來,被眼前這一幕嚇住了。
他瞥了瞥林餘之等人,心頭不由大恨。
若非他們幾個慫恿,我又怎會落到今天這種危險境地。
“大人,此十三人,不但煽動民眾衝擊府衙,還壞了王爺清譽,應該立馬處決,免生後患。”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魏全一愣,繼而心下一狠,“來人,將此十三人拖出去斬了!”
那十三個家奴聞了,頓時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