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貞的金身法相終於崩潰,照亮山間的火光緩緩消失,而在她倒下的一瞬間,一雙臂腕將其摟入了懷中,正是那雙原本放於其胸上的雙手抱住了她,只不過朱貞並不想與趙牧靈見面,當趙牧靈醒來時,懷中抱著的女子又變回了珍珠。
趙牧靈肉身的力量終於恢復了一些,已經能夠醒轉過來,只不過心神依舊在體內彙集混沌之氣充盈靈臺,正在與魔主之氣以及體內的詛咒‘爭地盤’,因為不知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趙牧靈才‘分心’醒了過來。
趙牧靈料定珍珠肯定無法從鶉首老祖三人手下救走自己,必然是有人前來相助,但是此時醒過來卻發現,周圍除了那正在消散的火焰散發出的熟悉氣息之外,就只有懷中女子,別無他人了。
感受著四周那火焰的氣息,趙牧靈其實已經猜到,肯定是朱貞剛剛來過了,可是此時朱貞卻又不知何處去了,瞧著自己懷中半隱半露的布條,以及臉帶笑容的珍珠,趙牧靈頓感疑惑重重,低頭喃喃道:“是你嗎…?”
鶉首初祖、玄枵初祖和降婁初祖三人自然是知道朱貞變回了珍珠,三人一時間也不知朱貞到底在耍什麼花樣,一時間都停下了手,但這時候三人見朱貞一直沒有動靜,才知朱貞是真的已經耗盡了力量。
此時趙牧靈失去了庇護,三人也再無猶豫,同時發動了天賦神通向趙牧靈出手,鶉首老祖的月光降落,降婁老祖胸中符文激射,玄枵老祖身上黑斑閃耀散發出神秘莫測之力,同時落向了趙牧靈。
趙牧靈此時並沒有魔軀護身,與鶉首老祖三人的金身法相相比渺小如螻蟻,光是站在鶉首老祖三人的金身法相面前就感到氣息逼人,難以呼吸,趙牧靈心中雖然無懼,可是身體卻在情不自禁地顫抖,於是他便立即將混沌之氣從體內引出籠罩於身外,頓時隔絕了氣機,顫抖的身軀才瞬間恢復。
然後趙牧靈低下頭對著懷中的珍珠說道:“珍珠姐姐,多謝你帶我走到這裡,現在該我帶你走了…!”言罷,突然有另外兩個趙牧靈出現在趙牧靈身側,而且另外兩個趙牧靈的懷中也抱著一模一樣的珍珠,三個趙牧靈難分真假,抱著珍珠分頭便逃。
在鶉首老祖三人眼中,此時失去了所有庇護的趙牧靈已然是必死無疑,馬上就是手到擒來之事,鶉首老祖將那輪圓月射出的月光分成三道向三個趙牧靈追擊而去,大笑道:“沒想到你還能醒過來,不過也晚了,在我們三個面前你還想跑,找死而已…!”
玄枵老祖身上黑色斑紋散發出的神秘力量直接籠罩了整個山肩戰場,那神秘莫測的力量所過之處,山肩戰場中的屍體和血跡突然全都消失,一切事物都湮滅於其中,而那讓人防不勝防的詭異力量同時跟在三個趙牧靈的身後,這時候玄枵老祖也是笑道:“除非你還能召喚出千道梅的魔軀,否則你馬上就會直接消失在這諸天萬界之中…!”
降婁初祖胸中寶骨射出的符文化為了三道光雨長河,也向三個趙牧靈身後追去,說道:“能分身變成三個人就能逃得過我們三個人的手段嗎,就算你變成一千個一萬個又怎麼樣?能死在我們三人手下,也算是你死得其所了…!”
而這個時候趙牧靈也是被逼得不得不逃走,趙牧靈其實本來想試一試方才所修煉的混沌功法到底威力如何,可是要面對鶉首老祖三人卻是危險重重,混沌功法威力未知,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就要連累珍珠跟著他陪葬,趙牧靈也只能先帶珍珠逃離。
不過,面對來勢洶洶的鶉首老祖三人,趙牧靈心中窩火,也忍不住說道:“三個老傢伙就只能胡吹大氣,從剛才就一直聯手對付我,現在我不還是活蹦亂跳地活著?十老初祖,浪得虛名…!既然你想看我變成一千個個一萬個,那我就讓你開開眼吧…!”
趙牧靈剛剛說完,便有無數的身影從三個趙牧靈的身軀之中分離而出,一生二,二生四……很快,無數個抱著珍珠的趙牧靈便遍佈於整個山肩戰場之中,鶉首老祖三人眼中,無數個趙牧靈像螞蟻一樣在地上四處亂爬,一瞬間已經不知到底哪三個人才是最初的那三個趙牧靈了。
瞧見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即使是壽比天地還久遠的降婁初祖三人也都被嚇了一跳,一時間也不知到底該先殺哪一個了,玄枵老祖驚訝地說道:“這難道也是‘天賦神通’,可是他不是人族嗎…?”
降婁初祖一時間也看不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趙牧靈,便將胸中寶骨散發的符文光芒揮洩一氣,頓時將戰場中無數個趙牧靈擊潰,可是戰場中卻一點血跡也沒有留下,趙牧靈的數量依舊在不斷增加,像是流水一般往山下跑去。
降婁初祖搖頭道:“這不是天賦神通,應該是這小子的心神分身,就是不知道他的魂力怎麼會如此之強,竟然能夠‘一心多用’,同時分化出這麼多分身出來。他剛才明明已經耗盡了身軀中所有的力量,哪還有這麼強的魂力分出這麼多的分身出來,真是見了鬼了…!”
“就讓我來把他打回原形…!”鶉首老祖將上空的圓月拉近到山肩戰場之中,月光照亮山嶺,想要以月光找出趙牧靈的真身,可是無論鶉首老祖將天賦神通運轉到何種程度,趙牧靈的那些分身卻並沒有任何變化,依然與真身無異。
鶉首老祖更是難以置信,這時候降婁初祖又說道:“沒用的,想必你也發現了,不知這小子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這些分身都藉助了時光之力的掩護,讓我們的法眼也難以辨明真偽,我剛才也沒探出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身…!”
降婁初祖說完,玄枵初祖便忍不住感嘆道:“如此手段,才可真正稱之為‘魔主之徒’,可惜他卻不是我十老家族的人…!”
鶉首老祖這時候氣怒不已,對玄枵初祖和降婁初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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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這些,要是真的被這小子逃下山去了,那咱們三個這萬古歲月可就白活了!趕緊出手吧,這時候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才說完,鶉首老祖便搶先出手了,只見金身法相單手其將戰場中的那輪圓月撈起,神人手握日月之姿佇立於戰場之上,金身法相更是遠超過皇母山山頂,然後其手中的那輪圓月驀然變大了無數倍。
這時候,鶉首老祖突然也開口唸出了一段繁奧的古老語言,其聲音傳遍四方,雖然山上山下的戰場中少有人聽過那些發音奇怪的文字,但是所有人卻能夠通曉其意,聽其意說道:“世間何人初見月?初月何年照世人?吾生月出照混沌,萬界月出吾腹間…!”
在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戰場中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山頂鶉首老祖手握圓月的金身法相,也有很多人茫然地望向了當空靈界的那一輪天外月所在之處,只不過此時天穹黑暗當空,根本看不到天外月所在之處,唯有皇母山山頂鶉首老祖手中圓月光明照亮了四方。
但是也有幾個人這個時候在戰場中顯得格外耀眼,葉柔和紅眼少年兩人正跟著張青、歷寒月、啞女簡行,以及圓眼女子幾人在山上一路向上廝殺,可是這時在聽到鶉首老祖的聲音之後,葉柔和紅眼少年兩人突然渾身散發出了皎皎之光。
兩個人身上那忽然散發出的純潔又清冷的氣息讓四周無數人紛紛注目,十老家族的人也被嚇得不敢再近身兩人,而葉柔和紅眼少年兩人卻同時有感,都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了一顆‘小石子’。
葉柔和紅眼少年兩個人站得不遠,都已經發現彼此手中所握的都是‘月石’,可是兩人卻不知自己手中的‘月石’為何會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兩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而兩人手中的‘月石’都早已經被兩人所煉化,可是此時竟有些不聽自己使喚,發出光芒帶著兩人緩緩的升至空中。
張青也看出兩人的奇怪舉動,便飛至空中想要看看兩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葉柔和紅眼少年身上散發出的皎皎光芒卻讓已經是真仙境的張青也靠近不得,無奈之下,張青也只得原路返回。
而這個時候,歷寒月卻已經發現了端倪,對著旁邊的圓眼女子說道:“紅書,看來應該是鶉首老祖動手了,他是世間之月的鼻祖,葉柔和程卯金都煉化了‘月石’,恐怕現在要反受其害了…!”
那圓眼女子面色冷漠,在鶉首老祖的聲音響起時瞧了和葉柔一起升至空中的紅眼少年一眼,此時正在看著山上那無數個正在往山下逃竄的趙牧靈,突然卻轉過頭對歷寒月怒聲說道:“我叫‘道真’,不叫‘紅書’…!”
歷寒月無奈地搖搖頭,嘆了一聲,說道:“好吧…!我的‘道真’師姐…!”然後歷寒月又指著空中那紅眼少年說道:“師姐,你說你不叫‘紅書’,但是他應該還是叫‘程卯金’吧?難道你不救你徒弟了…?”
圓眼女子道真說道:“只去了小鎮一趟,你就變得渾身煙火氣,說起話來越來越像當初的‘他’了…!”道真這時候才再次看向紅眼少年程卯金,也不顧程卯金驚恐又期待的眼神,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的徒弟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要是他連已經收入囊中的東西都看管不住,那也就沒必要再當我的徒弟了…!”
歷寒月搖了搖頭,作出的模樣看似不是故意,然後低聲嘆息,悄悄說道:“也不知師祖是怎麼想的,讓一個不久前還是隻知道吵著要糖吃的小孩去給另一個‘童心未泯’的小孩當師傅…!”
“歷寒月,我聽到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道真眉頭一皺,又接著說道:“不管我之前是什麼模樣,我的歲數可比你大多了,不管怎麼算,我都是你的師姐…!”道真說完,歷寒月只是笑了笑,沒再開口繼續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