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靈感覺到身後眼神火熱,卻不知為何,總沒有勇氣轉身回顧,本來還想回頭看一眼,可是心中念頭剛起,居然立即就感到心虛,幸好血水湧起到了石壁甬道盡頭,眼前暗紅血光一閃,就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間中。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石坑,除了自己幾人之外別無他人,白鷺伏在車前背上,小鯉魚似是不喜白鷺,便從車前頭上移駕到了趙牧靈肩膀上。一看到了新的地方,小鯉魚就四處撒歡跑了出去。
“白鷺前輩,這裡到底是哪裡?為什麼沒見其他進來的人…?”趙牧靈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除了石壁就是石牆,沒有一點綠意,更無一絲人氣,靈氣倒是非常旺盛。
白鷺捂著肩上的傷口,氣息微弱:“其實這座地宮是虛空獸的坐化之地,處於我們山陰洲北界的東西交界處,斜陽穀和我們天月山為此明爭暗奪打了千年,可是一直也沒能找到進入這座地宮的法子,所以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估計也沒有誰知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
“剛才我們所處的那座圓形石壁,看似是地宮,實則也只是進入這地宮的甬道而已,也就是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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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的墓道…?難道我們現在就是在墓中…?”車前驚聲昂頭,抖得白鷺傷口作痛。
趙牧靈示意讓車前不要為難白鷺,問道:“難道外面所有的通道暗•穴全都是出自於這位虛空前輩…?”
白鷺點頭道:“虛空一念,千里一瞬,空間縱橫,地覆天翻,傳說虛空獸的天賦神通與生俱來,可以隨意操縱空間,外面那些洞穴通道我們可能窮盡一生也走不到盡頭,但是對於虛空獸來說,不過只是手掌翻覆、一念之間就能造就而出。
“而這裡…應該就是真正的墓穴了,只是不知道像我們眼前這樣的墓穴又有多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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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這樣的墓穴不止一個…?”車前聽從趙牧靈的話,沒有再顛簸白鷺,但是語氣依然算不得多麼友善,畢竟,車前所認可的也只有趙牧靈和小鯉魚而已,要不是看在趙牧靈的面子上,車前又豈會讓一個莫不相干的女人騎到自己背上。
白鷺雙眼只盯著趙牧靈,壓根兒沒管車前是什麼心思,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趙牧靈走在前方,向石坑邊緣走去,車前緊隨其後,到達邊緣一看,腳下居然是一座無根之山,此時正位於山頂。整座山乃是一塊渾然巨石,懸浮於空明的虛無之上,四周不見光源,可是山下乃至於整個空間中都是一片光明。
而最讓人感到疑惑的是,這處空間中並無出路。趙牧靈沿著山頂的石坑邊緣走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有一個出口,甚至四周石壁連一道縫隙都沒有。
趙牧靈心中暗暗著急,就聽見白鷺輕聲笑道:“原來趙大公子也會著急,不知公子在月落湖盜走‘月石’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像現在這般呢…?”
趙牧靈腳步微滯,心道:“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腳下繼續邁步,假裝疑惑說道:“‘月落湖盜走‘月石’’…?難道前輩把我當成了你所說的那個神秘高手了嗎…?我一個洞府境怎麼可能會是兩個仙人境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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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仙人境?’我說過我們有兩個仙人境了麼?口口聲聲叫我‘前輩’,卻一門心思地騙我,要不是前後領教了你兩拳,現在你都還打算把我矇在鼓裡麼?唉呀…!我滴傷口好痛…!”白鷺捂著傷口假裝埋怨,卻一直側著頭看著趙牧靈的側臉。
趙牧靈知道,自己剛才救白鷺的那一拳露出了拳風氣勢,已經洩露了底細,心中無奈嘆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此時被當面點破,再想矢口否認已然不可能,只好轉過身嗯了一聲,算是承認,再將白鷺扶下來,為白鷺包裹傷口。
白鷺傷在肩頭,自己一手不便行動,只好拿出瓶瓶罐罐讓趙牧靈為自己上藥包紮。看著雪白的肩頭,趙牧靈更不敢多看白鷺的臉,一遍又一遍按照白鷺的指示塗藥,卻聽白鷺突然說道:“以後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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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趙牧靈慌忙停手,瓶瓶罐罐玲玲朗朗倒了大片。
白鷺捂嘴輕笑,其實藥都已經讓趙牧靈重複上了幾遍,見趙牧靈過於緊張,便將肩頭收進衣服中,說道:“對呀…!跟著你…!”
趙牧靈毫無準備,不知白鷺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出口亦是茫然:“白鷺前輩,我一窮二白、孑然一身,連個可以回的家都沒有,境界低,資質又不好,說出我的名字還可能會讓天下人人喊打,你…你要跟著我…?”
白鷺擺出滿臉害怕的樣子,後知後覺又後悔:“啊…!你的情況這麼糟糕嗎?那我是得要好好考慮一下了。”趙牧靈心氣長舒,可是白鷺立馬就又點頭道:“嗯…考慮好了,還是要跟著你。”
趙牧靈手腳慌忙,連忙擺手:“前輩…!難道你不迴天月山了麼?我…我可並不是你們靈界之人,應該…應該不會在靈界待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