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野山參太珍貴了,那孩子在信中說她上山採藥偶得,說著野山參起碼有百年,想著你年歲大了能用到,便特意炮製好一起給寄了過來。”
賀三叔把信遞到老爺子手上,看著賀四叔手上的野山參,滿目驚歎地說著。
“那孩子有心了!”
賀老爺子嘆了句。
相比起小丫頭寄給他的這些東西,他寄的那些真不算什麼!
“爸,這東西在市面上估計不好找。”
賀四叔如是說著。賀三叔聞言,很是認同賀四叔說辭,他點點頭,對賀老爺子啟口:“那孩子救您一命,本就對咱家有大恩,現今又送這麼貴重的東西過來,爸,您說咱們要收下嗎?”
賀老爺子沒做多想,直言:“收下吧,這是夏夏的一片心意,要是給小丫頭還回去,弄不好我得失去這個好不容易認下的孫女兒。”
不是他貪這株起碼有百年的野山參,是小丫頭能給他寄過來,說明有多方面考慮過,亦或者,壓根就沒多想,只是出於孝心,做出的決定。
既然小丫頭決定了的事,他又何須擺姿態,駁回這份孝心?!
“爸,要不回頭咱們再寄些東西給夏夏?”
賀三叔提議。
賀老爺子搖頭:“不用。夏夏是一個獨立自強的孩子,我們常寄東西過去,覺得是好心,但對夏夏來說,這好心未必是她需要的。”
“爸,夏夏是您親認的孫女兒,那要不我和姜悅做夏夏的乾爸乾媽……”
賀四叔這話尚未說完,就被賀三叔出言截斷:“你想得倒美!之前咱爸接李叔一回來,進門就說他在外認下一個孫女兒,
當時大哥和二哥可都搶著給咱爸認的這個孫女做乾爸,結果呢,大哥二哥誰搶過了誰?退一步說,即便沒大哥二哥什麼事,還有我呢,要輪到你做夏夏的乾爸,別說沒門,就是窗戶都沒有。”
賀三叔斜撇賀四叔一眼,脫口就給出一句。
“都多大的人了還鬥嘴,臉呢?”
賀老爺子掃眼賀三叔賀四叔,著一旁候著的勤務員將肉全收拾進廚房,繼而對賀三叔賀四叔續說:
“要不是我這老頭子臉皮厚,夏夏可不會認下我這個爺爺,你們要想做夏夏的乾爸乾媽,日後見到夏夏,各憑本事。”
這句話老爺子不止是對賀三叔賀四叔說,也是對兩人的另一半說。至於家裡其他人,賀大伯還沒下班回家,
另一半在別的城市幫長子照顧孩子,也就是說,夫妻二人眼下都沒在家。再就是賀衍的爸媽,賀
家二房兩口子,
由於肩負保家衛國使命,常年生活在南方某駐地,唯有休探親假,才能回到京市和老賀家其他親人團聚。
除賀大伯夫妻和賀硯的父母外,賀硯這一輩,唯有小正太賀珩在家,不過,小傢伙此時正身處二樓他自個房間裡寫作業,並不知道樓下發生何事。
臨近傍晚,賀大伯方帶著些許疲憊走進家門,今個一天,這位賀家未來的家主都在外視察工作,一家人用過晚飯,
聽說了葉夏有寄包裹過來,尤其在聽到賀三叔說葉夏有寄一株最少生長百年的野山參給家中老爺子時,賀大伯向來沉穩內斂的神色明顯一怔,可見如同賀三叔等一樣,被葉夏的大手筆給驚得不輕。
“爸,這株野山參年份長,根鬚完整,這……這未免有些太貴重了,您真決定收下?”
“那丫頭既然送出,自然不會收回去,你現在這麼問,難不成要你老子我矯情地把東西給小丫頭寄回去?”
賀大伯嘴角噏動,不過不等他做聲,賀老爺子就丟出一個白眼:“行了,野山參是珍貴,但那是我孫女對我這做爺爺的一片孝心,
我可不想故作矯情,因這麼個外物,傷了我孫女的心。你們哥幾個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把我之前交代你們的牢記於心,日後多在夏夏他們姐弟的事上用點心。”
賀老爺子說的隨意,聽完他所言,賀大伯當即頷首:“不用爸您強調,我們兄弟幾個也會將夏夏他們姐弟視作自己的孩子疼愛,有生之年,好好看護他們。”
說到這,賀大伯略作猶豫,問賀老爺子:“爸真不打算和沈家知會一聲?”
有關葉夏的家事,賀老爺子曾把王峰整理的那沓調查資料給賀大伯看過,在翻閱完那些資料後,賀大伯心裡很是五味雜陳。
“你覺得告訴沈家,能改變什麼?再說,夏夏那丫頭未必願意和沈家相認。”
沈家在京市的地位和賀家比的話,有一定的距離,但這並不代表沈家在圈中沒地位,最關鍵的一點是,沈家內部關係網比較亂,賀老爺子不覺得葉夏姐弟四人現下和沈家牽扯上有何好處。
“都是沈婕那女人的錯,要不是她背地裡搞鬼,夏夏一家也不會多年沒有沈逸的訊息。”
對於葉夏一家的遭遇,賀大伯是既同情又唏噓,他知道人心莫測,卻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女人為了自己能過上安穩舒適的日子,不顧念親情,背地裡做出那麼惡劣之事。
“沈逸就沒錯?”
賀老爺子挑眉:“即便他有苦衷,即便沈婕那個女人沒在背地裡搞鬼,夏夏一家知道他的訊息,日子就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