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孟父對長孫孟淮有多少感情,那倒真沒有,在這位眼裡,更多的是利益和有用,哪怕是對待長子孟琛,也是因為這個兒子夠優秀,能擔得起第四集團軍的未來。
當然,或許在孟父心裡,對自己的血脈或多或少有那麼些親情,但這怕是隻有他本人知道,那親情的份量有多重。
“由葉二小姐撫養小淮,我覺得可行。白茵那,我會警告她一番,並禁止她與孟津孟蕊兄妹倆私下相處,同時換掉那倆兄妹身邊的傭人。”
“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家裡其他傭人也好好敲打一番,這個可以由你媽去做。”
白茵是他得力部下唯一的女兒,離婚,將其趕出孟家,無疑行不通,那麼唯有隔絕她再和兒女私下相處,才有可能倖免倆孩子被其養成沒見識的蠢貨。
白茵此時極度忐忑不安,不對,準確些說,這位孟家長媳在看到丈夫走進家門,經過客廳對她視而不見,推開繼子的臥房門,步入隨手將門關上那刻,憑著女人的第六感,
心頭驟然間騰起一股子不安感,後面又看到丈夫從繼子房間裡出來,前去公公書房的時候,那股不安感愈發強烈。結果正如直覺給她的警示,此刻,她聽到了什麼?
驚怔,心跳加速,強行讓自己冷靜,白茵知道這一刻只要她張嘴,那就是絕對不能在男人面前露出心虛,不能承認男人口中說的每件事。
“你……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嗎?既然選擇嫁給你,那麼你的一切我自然全盤接受,又怎會……又怎會那般對小淮?何況自我嫁給你那日起,就將小淮視若自己的親生兒子,我喜歡他疼愛他都來不及……”
泫然欲泣的眸中佈滿委屈,嘴角卻硬是擠出抹笑,不過,這笑是苦笑,是委屈中帶著不被信任的苦笑。
孟琛眼神淡漠,靜靜地注視著到現在,到他把話都挑到明處,還在偽裝,對他演戲的妻子。
“多餘的話我不想說,即日起,你不要在和孟津孟蕊近距離接觸。”
孟琛如是說著,不等白茵做聲,沉冷的聲音再度出口:“如果你想離婚的話,儘管把我說的當耳旁風,還有,小淮日後如若有任何閃失,我都不會放過你!”
加重語氣,沒去管女人的神色如何變化,孟琛轉身便朝臥房門口走。
“不!我不能接受!你為何要無端端那般說我,為何要禁制我和津津薇薇接觸?我是他們的媽媽,我是津津薇薇的媽媽,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要禁制我接觸他們?”
衝著孟琛的背影,白茵的情緒一個沒控制住喊出聲。
“想知道原因,行,我告訴你。”
握著門把手,孟琛回頭,表情冷峻,喉中漫出一句:“你不配!”
既然不能做一個合格的母親,那就索性不要和孩子接觸!視線收回,孟淮輕點個人智腦終端,聽到白茵的終端上傳出接收音,他擰動門把手,在兩人的臥房裡沒再多逗留。白茵被男人說出的“你不配”給震得半晌沒回過神。
不配?
她不配什麼?
不配做一個母親,不拍做媽媽嗎?
從震驚和難以置信中回過神,白茵唇角顫抖,憑什麼?
他憑什麼要如此說她?
眼神幽怨,鎖在腕部的個人終端上,下一刻,白茵緊咬唇瓣,點開新收到的影片檔案,幾乎是瞬間,白茵臉色煞白,且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這……這不是真的……她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
然,影片推進的每一幀,影片中的每個畫面,於她來說都是無比熟悉。
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手中怎會有這樣的影片?
白茵不蠢,她肯定以及確定自己現在看到的影片,是孟琛傳給她的,否則,就不會有剛才他和她面對面,他給予她的警告。
完了!
她在孟家這幾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全完了……白茵想哭,想放聲痛哭,奈何她哭不出。
如今的她,再哭,哪怕哭得肝腸寸斷,又有何用?
枕邊人和公公對她的好印象已然盡失,很快,婆婆和這個家裡的每個人都會像那二人一樣,知道她一直以來戴著面具,知道她有著怎樣的真面目。
陷入自我情緒中,但忽然間白茵似是想到什麼,只見其起身,疾步走出臥房,接著,沒有敲門,就擰開孟琛的書房門,看向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望向窗外的挺拔背影,張嘴就說:
“是,我承認我不是個好後媽,但你就是個好父親嗎?要不是你對那孩子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又不是你一直以來忽視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