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的聲音裡帶著滿滿的關切,落在陸墨池耳裡特別特別安心。
“嗯。”
陸墨池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低應了聲。我這兒子的手緊了緊,葉夏方把手收回,在一護士引領下,快速去消毒換手術服。手術室外,
陸向北如一尊雕像似的,直直地站在那一動不動,任時間點滴劃過,他都沒挪動一下腳步,一雙深邃內斂的黑眸直直地看著手術室大門,
靜候裡面傳出好訊息。旁人或許看不出他的緊張,可唯有他自個知道,他的心絃繃得緊緊的,擔心兒子不能安然離開手術檯,
擔心媳婦兒會因為兒子跟著倒下。韓曉和陸墨池的隊友們也都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裡站著,他們的目光和陸向北如出一轍,都齊聚向手術室門口,期待著手術室內傳出喜訊。
手術刀下就是兒子的命,葉夏全神貫注做著手術,一旁的護士不時給他擦著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
只聽“叮噹”一聲碎響,那顆距離陸墨池心臟僅差一厘米的彈殼被葉夏心翼翼取出,放入旁護士端著的托盤內時,手術室內所有人不住暗鬆一口氣,
與此同時,一個個眼裡皆染上暖暖的笑意。而葉夏至始至終冷靜沉著,直至縫合完最後一針,看眼生命體徵監護儀,見一切指數正常,葉夏方放下心來。
“怎樣?”
手術室門開啟,葉夏從裡面走出來,迎面對上陸向北焦慮急切的目光,聞言,她清亮的眸中笑意蘊染:“手術很成功。”
一聽她這話,陸向北伸開雙臂就要抱住媳婦兒,卻見葉夏舉起尚戴著手術手的雙手,向他搖頭:
“二福得推到重症監護室觀察48時,要是一切正常的話,兩後轉入普通病房,要不你回京市處理工作,我留在這邊照顧孩子,等況完全穩定下來,我帶著二福再回去。”
陸向北拒絕:“工作我都安排好了,留在這和你一起陪孩子。”
這時,護士推著手術推車從手術室出來,葉夏眼神示意陸向北跟過去,她則去換下手術服,打理自個。陸向北輕頷首,二話沒,就陪在手術推車旁,朝重症監護室方向而去。
兩後,某病房。“娘,我還活著,真好。”
陸墨池躺在病上,臉色蒼白,滿眼孺慕地看著葉夏:“我倒下那會就在想,娘肯定能救我,我得堅持住,我一定得堅持住,堅持到娘救我,結果我真等到了娘,娘……我好你,能做您和爹的兒子,是八輩子修來的夫妻。”
葉夏的手被兒子攥著,她眸色寵溺,嘴角噙笑,柔聲:“傻子!”
陸墨池咧嘴笑:“我本來就是孃的傻子。”
著,他這才發現老爹沒在病房,不由問:“我爹呢?”
葉夏回他:“去買飯了,怕是快回來了。”
正著,病房外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有人敲門,抬眼,葉夏看向門口:“請進。”
韓曉到現在要是還不知道葉夏的份,那她可就太沒腦子了,可也因為知道了葉夏的份,這位暗戀陸墨池的女醫生一時間覺得難為,還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記掛著陸墨池的體,於是,硬著頭皮,鼓足勇氣來到陸墨池的病房。
“阿姨好,我叫韓曉,是這醫院裡的醫生,過來看看陸隊。”
韓曉一進病房,張嘴就這麼做自我介紹。葉夏怔愣了下,繼而看向自家兒子,又望眼面前這自稱韓曉的女醫生,微笑:“坐吧,韓醫生。”
女孩兒板兒筆直,模樣秀氣,就眼緣來,是個不錯的姑娘。韓曉臉頰發,“嗯”了聲,在陸墨池病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陸隊,你感覺如何?”
陸墨池不解地看著她:“我們認識?”
他怎麼不記得認識這位韓醫生?接觸到他眼裡的疑惑,韓曉臉頰越發滾燙,但還是迎視著陸墨池的目光,:“陸隊不認識我,不代表我不認識陸隊。”
陸墨池“哦”了聲,像根木頭似的,完全沒看出韓曉對他的心思,啟口:“謝謝韓醫生過來看我,我很好,韓醫生有事就去忙吧。”
韓曉穿著白大褂,手裡還拿著巡房本,陸墨池就是個高智商低商的主兒,看著韓曉的穿著和手中的巡房本兒,他隨口就給了句。
韓曉垂眸朝自己手上看眼,心裡一陣懊惱,但並未起:“我……我今原本休息……”
她也是擔心太突兀,才到辦公室拿起白大褂穿上,並隨手把桌上的尋訪本夾在腋下,沒想到,卻被人給誤會了,越想,韓曉越是懊惱,越是不好意思去接觸陸墨池的目光。
葉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為自家兒子的低商捉急。“我去看看你爹買飯回來了沒有,你陪韓醫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