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
陳麟飲了一杯酒,覺得莫名苦澀。
“陳將軍大度。”
風無心沒有看出他的思緒,只覺得陳麟說話就是貼心,不枉她當初為了救他險些和蕭衍吵起來。
她不大樂意想起這一段記憶,
“陛下說笑了。”
陳麟的笑容有些勉強,如果有資格,他也不想如此大度。
從前,他以為風無心救了他只是一時興起,如今看來,她多半隻是為了給當時的蕭衍招攬人才。
他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聽起來多美滿,連營中的老將軍都嘆兩人伉儷情深,很久以後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同時也發現,他早已與眼前之人無緣。
陳麟青年有成,卻仍是孤身一人,軍中人時常拿他開玩笑,他只道貪戀自在,事實卻是,心上之人永不可及。
清醒過後是深深的失望,可心中還殘存著不甘。
“朕感疲乏,就不陪將軍了,陳將軍也早些休息。”
夜漸深,兩軍也已盡興,紛紛散去,風無心忍住了打哈欠的衝動,與他道別。
“陛下慢走。”
陳麟站起來目送她,自己卻留在原地喝了一夜的悶酒。
而風無心剛回到休息的房間,就一掃疲憊之態。
“查查現在九營是誰在掌控。”
她眸光閃了閃,蕭衍已放權回秦,但她沒想到人員更替得如此快,她看了一圈秦國來的人,並沒有幾張熟面孔。
而面對陳麟,她總覺得有些奇怪,甚至還有一些不安。
這裡面是誰在操控?如果是風羽的暗許,那是細思極恐,她不能讓他們好不容易換來的穩定被破壞。
秦北之戰,犧牲的是她的皇兄,誰要再從皇兄的屍體上踏上去,她就要讓誰萬劫不復。
此時,齊國國都,三國皇帝秘密地聚到了一起。
“齊兄,都火燒眉頭了,您還不急呢!”
一個長相彪悍的男子猛拍大腿,他正是燕國的國君燕騁。
“北國已吞併隗、陳,並且和秦國形成聯盟之勢,顯然是要向北擴張,下一步,必然是發難齊、趙兩國。”
趙國國君趙呈臉色陰暗,沒了隗國的阻擋,北國完全是堵死了趙國西南方,北國很可能最先發難趙國。
“如此看來,他們是蓄謀已久啊。”
火燒眉頭,齊國國君齊溟仍是很淡然。
“顯然是,這會可能已經想好要如何擊敗我等。”
燕騁越發煩躁,北國起兵隗國後,他沒有一天是踏實的,中原七國相安無事多年,最多也是打幾場小戰割地賠款,如今北國首先破壞了平衡,將兩個國家都被吞併了,想要再各守己地,怕是艱難。
“你我單獨對上北國,都是以卵擊石。”
隗國僅次於秦北,那麼大的國家都被玩死了,他們這些中等國更是不在話下。
“這不是廢話,朕要是能直接對上北國,怎會如此憂愁?”
燕騁性情暴躁,越聽越煩。
“如今之計,唯有合縱。”
齊溟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瞬間將另外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合縱?”
三人臉色一變,合縱之計,已經是千百年前的先人提出來的了,以弱國聯盟抵抗強國,確實是他們如今唯一的選擇。
“我們合縱,北國未必就會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