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還敢來!”那男子見到顧桉,瞳孔縮了縮,但很快就恢復了神情。
“本官行得端坐得直,有什麼不敢的?”顧桉嗤笑了一聲,伸手去扯飄揚在空中的血書,持著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反應過來時,顧桉已經拿到了那份血書,走到了知府身旁。
見她這副無畏的模樣,知府眉心跳了跳。
“本官道是誰這麼大手筆呢,原來是狗血。”顧桉拿著血書聞了聞,隨後嫌棄地扔在了地上,然後假裝不經意地將那份血書踩在了腳下。
“你們道本官和寧沉勾結,證據呢,證據在哪裡?”顧桉抬眸朝這些鬧官的人瞥了一眼,視線定在領頭的男子身上。
“官商勾結的爛事,又怎麼會讓我們找到!”那男子在顧桉冰冷的視線下心底發寒,頭皮發麻地說了一句。
此話剛落,顧桉就冷笑了一聲。
“原來無憑無據就可以空口白牙地汙衊人,那本官道你忤逆造反,豈不直接可以將你就地正法?”
顧桉眼神一斂,氣勢鎮住了所有人,一道寒風突然起來,應景地將氣溫壓下來好幾度。
顧桉袖子下的手隱隱發顫,她真想不顧一切上前給他一巴掌,真是看著心生不爽。
那男子一時間無言反駁,顧桉想著想著,走過去一巴掌扇了過去,把所有人都驚住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官員親自動手打人。
這一巴掌下去,不管別人怎麼想,顧桉心裡這口氣算是下去了,臉上浮現了明媚的笑容。
“你......”為首的男子被她鎮住了,捂著臉一時間說不出話。
“諸位不必驚慌,本官不是暴虐者,只是此人前言不搭後語,邏輯不清,不便查清真相,本官讓他清醒一下。”
顧桉義正言辭,街上的人都知道她是在狡辯,卻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嘴角不由抽了抽。
“諸位只因本官壓案不審就如此攻擊本官,真是令本官好生心寒。”顧桉步步走了下去,走近了那日給她砸雞蛋的少年。
“你為何對本官如此怨恨?”這少年也就十來歲,顧桉站在他面前,足足高了他一個頭。這少年那日當著人群膽大妄為,如今顧桉近在咫尺,他卻面色有些不自然了。
“我姐......自殺了。”說著,眼眶便紅了起來,顧桉心間一顫。
顧桉救了她們的人,卻未能,真正救贖身心。
顧桉揉了揉他的頭髮,少年驚訝地抬頭看著她。
“很抱歉。”顧桉一時間,也理解了這些衝動被煽動的人的心情,但未必就能諒解。
一滴淚從少年眼中滑落,片刻,便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顧桉放在他頭上的手頓了頓,從懷裡拿出了一方手帕。
“這吳中縣令怎麼看都像個好人啊。”駐足看熱鬧的一個人插了一句。
那人話落,氣氛都有點沉默,特別是被煽動的百姓,看著這一幕有些動容,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少年把雞蛋砸在了顧桉頭上的,顧桉一個京官,能做到不計較,很是難得。
“以德報怨啊,世間難得。”另一人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