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軍情六處幾個特工的審訊就在按部就班的計劃中進行了下去,實際上,陳沉同時啟動了總共四場審訊,審訊的地點也並不在安全屋的地下。
出於安全考慮,夏星另找了四處空間開闊的場所,建設了四個審訊室,分別關押了四個軍情六處的特工。
這四個場所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一處就在一家公司廢棄的倉庫裡,出門走三百米就是相對“繁華”的居民區,但無論如何也沒有人能想到,在咫尺之遙的地方,一場毫無人性的審訊正在進行中。
陳沉本來是計劃要看完全程、時刻關注被審問者的精神狀態的。
畢竟,這不僅能給他提供最直觀的判斷依據,也能讓他增長有關審訊的經驗。
但,審訊僅僅進行到第二天時,他就不得不暫時離開了監控室。
因為胡狼到了。
陳沉沒想到他能這麼快,畢竟按照他的預計,胡狼怎麼的也得先去大馬士革,在那裡跟自己的兩個同事完成交接了,再耽擱一會兒、研究研究路線,等個一兩週左右再往前線來吧?
可實際上,胡狼那真是一秒鐘都沒停。
他坐的是柴斯里安排的飛機,直飛塞普勒斯後走水路到拉塔基亞,然後又從拉塔基亞坐車直奔阿勒頗。
要知道,這時候的拉塔基亞其實都還不太穩定,雖然各方都在停火,但零星的武裝衝突甚至比真正前線的泰勒裡法特還要頻繁。
胡狼也真就是槍林彈雨裡練出來了,壓根沒在怵的,自己帶著個副官、或者叫助理翻譯,開著輛十八手的吉普大切諾基,哼哧哼哧就幹到了阿勒頗。
因為沒提前跟陳沉聯絡,到了之後他甚至都找不到陳沉,還是把電話打回去給了彭旭成,才確定了陳沉的位置,並且在透過小魚和駱駝的雙重稽核後,才最終見到了陳沉。
而一見到陳沉,他臉上的興奮都快壓抑不住了。
“沉船!我們久別重逢了!”
這句話,他說的是中文。
那叫一個字正腔圓,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陳沉估計,他來的這一路上,估計就靠連這一句話的發音打發時間了。
“.再說幾句別的我聽聽?”
“早上好,吃了嗎您吶?”
胡狼也是不怯場,一聽陳沉問,立刻便嘚嘚瑟瑟地把自己學的那幾句天津味的中文全都亮了出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我就會這幾句,我的中文並不好.”
“行了行了,說英語吧。”
陳沉無奈地打斷了他,而後者則是嘿嘿一笑,轉而問道:
“沉船,你的手受傷了?嚴重嗎?”
陳沉搖搖頭,回答道:
“小事情,骨裂而已,已經做完手術了,大概一兩週就能自由活動。”
“不過,真正要徹底恢復,可能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聽到陳沉的話,胡狼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隨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應該想辦法退出戰鬥一段時間。”
“傷病是傭兵的詛咒——你沒聽過這句話嗎?”
“我們的傷病可不會直到退休以後才在陰雨天發作,有可能下一場戰鬥中,一個變型的動作就會要了你的命了!”
“我明白。”
陳沉略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