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作戰方向,陳沉首先要做的就是對攻擊位置進行人工偵察,收集humint(人工情報)。
這件事情並不能直接交給情報部門去做,因為情報部門的偵察側重點,跟行動部門、或者說攻擊組的偵察側重點是不同的。
很簡單的道理,一個情報人員可能會更著重去觀察一個攻擊點位的監控和監視哨位,而攻擊組注重的,就是防守力量本身。
也許敵人會在目標點附近部署多個暗哨,但只要這些暗哨不能形成火力上的支援點,攻擊組都不會過於關注。
這一點,全世界的情報機構都是一樣的。
還是以cia為例,在一次由cia主導的攻擊行動中,cia在完成前期的背景調查之後,大部分的偵察工作也會交給ciasad下屬的pmo(準軍事特工)去進行。
這些p啦、遊騎兵啦、綠色貝雷帽啦,都要親自完成最後的評估,確定任務能否執行。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在前期的背景資訊已經基本準備妥當的情況下,東風兵團自己也仍然要親臨一線,去做一做“任務可行性評估”。
這項工作的風險性其實是不大的,畢竟伊斯坦布林是一個旅遊城市,整個城區裡到處都是遊客,別說你cia偽裝成平民建築的安全屋了,就連守衛森嚴的市政廳,每年都有一大批遊客頂著安保人員的槍口去打卡拍照。
只要做的不是那麼過分、只要前期沒有暴露身份,一般來說,抵近偵察任務很難引起特別的注意。
基於這個大前提,在跟吳聰交接完具體資訊之後,陳沉在第二天清早,組織眾人開始了第一次偵察工作。
所有人都沒有攜帶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裝置,就連無線耳麥也沒帶。
他們就像真的是來伊斯坦布林度假的遊客一樣,在城區裡到處亂逛。
吳聰提供的幾個安全屋的位置相當分散,按照遊客的邏輯,基本上沒辦法在一天之內完成偵察。
所以,陳沉選擇了相對“隨機化”的策略。
第一天上午,先去菸草店和牙科診所。
第一天下午,去菸草店和民宿酒店。
第二天上午,去牙科診所和民宿酒店。
當然,他們每一次的目標都不是目標本身——除了真的去菸草店買了煙之外,其他兩個點位,他們選擇的都是目標點附近的其他建築設施。
比如牙科診所邊上的糖果和巧克力店,民宿酒店旁的旅行社。
一輪偵察下來,陳沉已經基本掌握了三個目標點位的所有資訊,對怎麼發起攻擊,也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
接下來,就是將計劃落地的時刻了。
陳沉按照吳聰提供的聯絡方式再次把他約到了酒店裡,而在聽完陳沉的計劃方向之後,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什麼?”
“你的意思是,你們要直接把cia的這三個安全屋摧毀掉?”
“不是,你們知不知道cia在伊斯坦布林的力量有多強?”
“就靠你們12個人,難道指望把他們都幹掉?”
“當然不是。”
陳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隨後,他開口回答道:
“我打算給cia製造一點壓力。”
“製造壓力?他們可不會因為你們這些人就感受到壓力,你知道的,毛子也在伊斯坦布林組織過好幾次行動,但是”
“我們的思路跟他們不同。”
陳沉打斷了吳聰的話,繼續說道:
“製造壓力的不是我們,是土耳其的安保體系。”
“我要不斷地在城內製造針對cia的襲擊,不斷破壞這裡的公共秩序,讓土耳其官方承受壓力,再把這種壓力轉嫁給cia。”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得不調集更多人手來應對我們的攻勢,而你們,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伱們該做的事情。”
“怎麼樣,是不是一個相當完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