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黃金屋線上免費看>科幻靈異>傾世鸞凰> 第三十章 身陷囹圄心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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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身陷囹圄心桎梏

四月的記憶還停留在三皇子府的善罰屬,她和棲羽兩廂惜命。

這天牢卻獨獨只有她一人!皇上雖然是將她投入了天牢,卻是有意將她遺忘在這裡。是啊,一年四季死在這牢獄之中的人數不勝數,誰會記得一個渺小如她的丫鬟。

事實上天牢裡也分為好幾層好幾個結構,四月所在地這一片區只有獄卒的桌上有一絲油燈光亮,四周皆是昏暗一片,鐵鏈的鏽味和血液的甜香瀰漫在狹小陰暗的空間,此起彼伏的古怪聲音,嘯叫著充斥人的耳鼻,彷彿人間煉獄。

如果說善罰屬只是一個小小懲戒的話,那麼天牢裡便是處處瀰漫著濃重的絕望。

四月已不想計較龍佑卿為何會忍心看著皇上讓她進入這種沒有希望,沒有歡樂,沒有微笑的地方。也許,他怕影響自己的大業,也許她在他心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四月半摸索著爬起來,摸著粗糙的牆壁,用指骨輕叩。沉悶的聲音,徹底讓她的心涼了。不愧是皇宮內部的天牢,連牆體都厚實不透。牆的表面是溼黏的,地上的稻草上盡是異味,不知道是有多少年沒有換了。

她一點兒也不想在這裡老死,不要與鮮血和蜘蛛相伴。她還要找到自己的身世,還要活得好。

想到這兒,四月扶著木柵欄,用身上的鐵索敲擊著,鐵索發出噹啷的聲音,倒是吸引了獄卒。

“哪個不懂規矩的你就別敲了,大爺還要睡覺!”獄卒惡狠狠的聲音顯然沒把四月這種吸引注意的方式當回事。

“大哥哦不好意思,我見你一個人挺沒有意思,我就自作主張喊你了。”四月扯出笑容。

這獄卒顯然是久經風浪,鄙夷地看了四月一眼:“你不用喊我,這裡怎麼樣都沒用,一年就走出去一兩個人,其他都是抬出去的。”

“大哥,你信不信,我會是走著出去的人之一。”四月絲毫不畏懼,將頭貼在柵欄上,手卻將身上的鐵索換個不用舉託的姿勢,這樣一來,她便能更挺拔一些。

“哼,每一個人都這麼說。”獄卒哼哼唧唧。

四月心底有一絲欣喜,如果獄卒真的狠心便不會搭理她,那她更難做。“大哥,你做差事圖什麼呢?不過是為了家中妻小,至於犯人怎麼樣,當然越聽話越好是吧?”

“聽話?我看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獄卒在遠處嘆了一口氣,這些舉動早就入了四月的耳朵。

“不如大哥你說說,說不定四月可以幫你分憂……”四月在黑暗中儘可能將自己的聲音柔和。

“得了吧,你自己也是重犯,你以為我會相信犯人的話?哼。”獄卒又恢復了冰冷麵目。

而後再憑四月怎麼說,他都不發一語。

首戰失敗。

四月分析原因,是自己套近乎的過於明顯,讓他覺得自己有求於他。大約他還是有無法觸及的底線的。

“四月?哈哈哈……你居然有這種想法。”旁邊的一個大叔聲音傳來。

這原來還是男女混合的天牢?

“大叔?”

“誰是你大叔!”旁邊那人嘟噥一聲,“小丫頭,別白瞎勁。”

四月頓時困惑不解,他看起來更像是世外高人。難道和大智若愚的掃地僧一樣,就是自願隱居在這天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大叔有何高見?”四月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有可能知道線索的機會。

“你難道不知道天牢的結構嗎?”大叔換了個姿勢,只聽衣袍獵獵作響,可見他的武功可是一等一的,卻在這天牢裡出不去。

“自是不知,我當日進來是蒙著眼睛的。”四月無奈道。

“小丫頭果然就是天真。你把耳朵湊過來,我便告訴你。”大叔笑的愈發爽朗。

四月有一絲猶豫,到底還是帶著鐵索一步一挪地過去了。她有種直覺,這個大叔可能會給她超乎尋常的幫助。

不想她才貼著鐵柵欄,便覺得耳朵上一痛。罪魁禍首卻笑得不行:“說你天真,你還真天真。”

四月下意識地去摸耳朵,卻摸到一顆涼颼颼的異物。“什麼東西?”

“你真想知道?”這大叔居然拍案而起,“我怕我告訴了你,你吐了!”

四月雖然疑惑,還是道:“大叔,你就別賣關子。”

“哈哈,那是蜱蟲的屍體串起來的耳簾。”大叔還嫌不夠,居然就要伸手來碰,倒是把四月嚇了一跳,連忙退回去。

莫非大叔早已失心瘋多年?眼下,被他這麼一說,四月著實有點鬱悶。

“小丫頭怕什麼?大叔又不會害你。哈哈哈……”大叔還樂呵樂呵地貼在木柵欄看著四月,把四月盯得渾身毛骨悚然。

不想獄卒卻走過來一把扯住大叔的鏈條,拿著類似荊棘條的柔而長的東西打著那個大叔,打的大叔嗷嗷亂叫,簡直是帶著哭音地求饒。聽著四月卻是一陣發怵。

“小姑娘你理這個瘋子幹嘛?”獄卒不忘提點四月一句。

卻讓四月立刻呆滯,在這種地獄一般的地方呆久了,是不是習性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久之後,看著大叔一個人縮在角落,四月卻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她耳垂上的東西,她發現她完全拿不下來。“大叔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天牢嗎?我聽著呢?”

“你們都是瘋子……”大叔吸著鼻涕。

四月便知自己又溝通無望了,這在天牢裡的日子都記不清了。她起初還根據送飯的時間划著刻痕,可是一道道的,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沒有辦法,完全沒有……天天對著兩面鐵柵欄,一盞昏暗的燈光,一個獄卒,一個瘋了的大叔,她也看膩了。

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她最怨恨的名字越來越清晰。不是棲羽,不是阿花,不是那個死去的丫鬟,亦不是皇上,而是龍佑卿!口口聲聲說著幫他做事,待到真的出了事,他卻將她當成廢棄的棋子!

……

風拂軟簾,雨擊廊簷。

屋子四個簷角下的瓷罐接著急急而落的雨,發出叮叮噹噹的樂音。房外的翠竹林卻青翠欲滴,在雨中雲煙繚繞。

屋內的千月,卻看著自己的手指,眉頭緊鎖。他自從施行了血魅之術,還是第一次他的手指出現了異象。四月,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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