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語聲低沉著,“在後面呆了多久?”
“沒多久,本在偏殿候著陛下來著,忽聞這裡吵鬧便好奇過來瞧瞧。臣妾本也聽說前朝因立儲君之事泛起爭議,只是沒想到已到了如此明目張膽的地步。”
陛下聽到這裡,英目瞬時黯淡了幾分,深深嘆了口氣,“朝廷如今對立儲君一事各持分歧意見,鬧得朕這幾日煩透了。”
江醉瑤眉心淡淡微蹙,緩緩道,“立儲君一事不是陛下您做主嗎?怎麼前朝還起了爭議。”
舒貴人這時拿來了一個軟墊,陛下將身子疲憊的憩在軟墊上,緩緩道,“按理雖是如此,可歷朝歷代,擬定儲君一事,都會引起朝廷一陣風波,如今朕的身體實在是不太好,難免有人存有異心啊。”
“真是放肆!”,江醉瑤一時顯了幾分不悅來,“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陛下您現在眼下龍體雖然欠安,可還是可以治理朝政的,他們現在就有此想法了?”
陛下緩緩一笑,“人都是有私慾的,如今朝廷最得重用的就是睿親王,有些人自然是要為以後打算了。你覺得誰最為適合儲君人選啊?”
江醉瑤不過付之一笑,“臣妾身為王妃,實在不好出言此事。況且如今哇安心被人算計,臣妾也無暇其他心思了。”
陛下當即無聲,沉沉的喘著氣息,他目光深邃,似乎也在憂慮此事。
江醉瑤瞧著陛下略有呆滯的面容,撇了撇嘴角道,“陛下,婉馨病了。”
此話一出,陛下倒是未顯太多,不過眼裡還是凌光一現,“什麼病啊?”
“只是發了高燒,不是什麼大病。”
陛下緩緩頷首,“那便叫太醫好好診治吧,派個伶俐的人照顧便是了。”
“其實這件事倒也不能怪侍奉的宮人,今日玹熙和婉馨去御花園觀雪景,半路遇到了太子的侄子,他便拿著玹熙參茶一事責備了幾句。玹熙年少氣盛便反駁幾言,那孩子一時生氣便預責罰玹熙,幸好臣妾去得及時,那孩子都派人去請尚宮局的禮儀尚宮來了。”
此話一出,引得陛下十分不悅,“豈有此理,不過就是太子的侄子,況且如今也快到了束髮之年,怎麼做事如此莽撞?”
“莽撞?陛下您是沒聽見那孩子當時那口氣,簡直傲氣極了,連臣妾都沒放在眼裡。”
陛下當即眉間緊蹙,語氣凝重,“太子如今千人軍隊就在宮外候著呢,他的侄子倒是還惹了事。”
江醉瑤不過一笑,“太子還未動兵嗎?”
陛下緩緩閉上雙眼,言道,“朕在給他機會,若是他退了兵,他依然還是朕的兒子。可他若是動兵,朕便不得不痛心處置了他。”
江醉瑤當即眼前一亮,唇角深邃勾起,言道,“陛下,臣妾前去勸勸太子可好?”
陛下淡然著笑了笑,“這件事全憑他一人做主吧。”
江醉瑤當下便知陛下話中何意,隨後便起身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