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楨隨即煩悶的瞧了凌薇一眼,極其不悅的走出了寢殿。
待婉楨走遠了,身後的貼身侍婢如霜低聲道,“主子,這凌薇真是沒用,不僅事情沒有辦成,反倒還連累了您。”
婉楨一時憋氣的舒了口氣,不滿道,“我真是想不明白,李將軍怎麼派遣了這樣一個蠢笨之人。”
“或許是因為凌薇長相美貌且才藝無雙啊。”
婉楨當即憤然道,“那又如何?殿下身邊可缺美人?”
“主子,您眼下遭禁,凌薇不會惹出什麼亂子來吧?”
婉楨當即冷凝一笑,“我該做的可都做了,剩下全靠她凌薇自己了,禁足了也好,凌薇到時惹出什麼事端來,我也好向李將軍交待。”
“主子怕李將軍生氣嗎?”
婉楨毫不擔憂著,“我何必怕他,一切不過是各謀其利罷了,李將軍想投靠殿下,而我也是為了能奪去江醉瑤的寵愛。當初李將軍找到姑姑的時候,他也能想到這樣做是對雙方都好的事,可是姑姑卻不知道,用美人來奪江醉瑤的寵愛,是多麼的愚蠢。”
如霜一時起疑,不禁問道,“奴婢不明白。”
婉楨一時緩緩道,“殿下之所以寵愛江醉瑤,是寵愛她的人,又不是寵愛她的美貌。殿下若是喜愛美人,能單單隻有這幾房妾室嗎?殿下是對江醉瑤的真心的,可是能為了江醉瑤豁出性命擋劍的,就憑這一點,你以為用美人計就可以嗎?”
如霜當下瞭然,“主子,如今良妃尚禁在淨心殿,怕是也出不了什麼力。”
婉楨面容深邃了幾分,“我原本提議等姑姑出了淨心殿再讓凌薇出動,可姐姐偏說不能錯過中秋家宴的時機,反正我如今禁足了,一切全憑凌薇自己,出了什麼差錯我也好推辭。罷了,不說這些了,回去吧。”
如霜當即應下,隨即便扶著婉楨的手遠去。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偶然一聲鳥鳴,衝破香絮殿的寂靜,接著又陷入無邊的靜謐。
江醉瑤身著褻衣獨坐在軟榻上,此刻的她,脫下靚麗裙襬,摘下華麗首飾,卸下豔麗濃妝,素顏淨秀的模樣,顯得格外清秀可人。
曾幾何時,江醉瑤也終日這般素顏靜美,但經歷的多了,也就變得城府極深了,胭脂粉黛的裝飾下,掩蓋著那原本的靜好。
江醉瑤此刻獨坐在榻前,靜謐而又深沉,時不時的瞧著窗外夜色,彷彿在等著什麼,指尖不安的敲打著桌面,有些焦急之色,隨後問向一旁襲秋道,“襲秋,什麼時辰了?”
襲秋回稟道,“主子,亥時剛過。”
江醉瑤一聽眉心皺微微皺起,按理來說時辰應該差不多了,難道是事有變故?
江醉瑤又忙問道,“凌薇是什麼時候進的書房?”
“戌時。”
“可否用了晚香玉?”
“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