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氣急了,不變有些滔滔不絕,“朕剛即位的時候以為朝廷最大的敵人是前朝餘黨,滅了前朝餘黨,又以為最大的敵人是邑國,朕有滅了邑國,西域又成了朕的心頭之患。朕現在是越來越清楚了,南祁的心頭之患不在外邊,而是在朝廷,就是在這太和殿!就在朕的骨肉皇子和大臣們當中!朕有病這些時日,天天夜不能寐,總想著若是身子好了和你們說些什麼,幸好朕得蒼天眷顧,蒼天沒收走朕這條命!可是話總得有個頭啊。說說容易,身體力行又何其難?”
皇帝眼下已經氣極了,終是不覺輕咳了幾聲,隨即語聲降低了幾分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和朕的哪個兒子關係密切,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背地裡做的那些齷蹉的事!朕睜隻眼閉隻眼不予理會,但並不代表朕不介懷!還記得當年太后臨終前說的話嗎?太后說,打下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如今朕真是體會到了,朕連著皇位都要保不住了,更何談守住這江山!”
眾位大臣頓時齊齊惶恐跪下,“臣有罪。”
皇帝不削的冷哼一聲,隨後目光黯然的瞧著他的眾位皇子,苦楚著對眾皇子道,“你們就是一顆顆釘子,鑽進去時不知道有多深,拔出來時才知道有多痛!可是這顆釘子扎的太深了,朕啊,不想拔了。”
皇帝隨即長長舒了口氣,語氣異常的平淡道,“朕如今老了,身邊也需要有人輔佐,公良宇、秦南弦接旨!”
當即公良宇與秦南弦跪地,語聲清明道,“兒臣在。”
“今,太子公良宇、睿親王公良墨、榮親王秦南弦,軒轅明鏡,天姿聰穎,仁慈豁達,恪盡孝道,勤習政務,品行良好,準其三人輔佐朕參政,同移居裔鑾宮。佈告中外,鹹使聞知。欽此!”
公良宇與秦南弦當即叩首謝恩,“兒臣謝父皇恩典。”
此道旨意,當即使得眾人大驚,這可不是皇帝的口諭,而是一道聖旨,這皇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將來的儲君在三人之中選擇了麼。
皇帝隨即緩緩起身,冷視著殿下眾人道,“除了他們三個以外,其餘的人皆跪在這太和殿思過兩個時辰,誰若膽敢不從,格殺勿論!”
眾人皆是垂首道,“是,兒臣/微臣,甘願受罰。”
皇帝頓時冷哼一聲,憤怒著果斷起身離開了。
秦南弦和公良宇此時緩緩起身,一同走出了太和殿。
微風緩緩吹過,輕撫著秦南弦、公良宇和公良墨。
公良宇唇畔微微揚起,淡笑道,“咱們能有今日榮寵,是否應該謝過鳶兒?”
秦南弦唇角深然彎起,淺笑,“我會將你此言帶給王妃的。”
公良宇一時笑意更深了幾分,“明日,我們就同住於這皇宮之中了,就像我們小時候一樣。”
公良墨倒是冷然一笑,“可我們終究是回不到小時候了,不是嗎?”
公良宇微微頷首,斂起笑意,“確實如此。”
公良墨深深舒了口氣,語聲深然有力,“我們之間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公良宇英眸深明如淵,唇畔笑意不減。
秦南弦俊容淡漠如冰,眉宇凝重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