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太后在背後撐腰,江醉瑤便可放開手腳去查辦了,素心可派了好些密探相助。
半月下來,這一查可謂是讓江醉瑤開了眼界,才知太子秦南宏背後的實力是何等雄厚,她不過才死去一年多,這小子居然結黨甚廣,不免慶幸自己轉世投胎的快,若是晚了,想扳倒秦南宏可就不易了。
與此同時,江醉瑤也沒忘了秦南弦的囑託,每隔著幾天,就在太后的飲食裡下藥,有時是在湯羹裡,有時是在茶裡,有時是在太后夜裡要喝的安神湯裡,反正只要能入太后口的,加上能隱人耳目不被發現的,江醉瑤是一點都不曾放過這樣的機會。
果然,太后那老人家的身子便撐不住了,先是夜裡盜汗睡不踏實,再後來就是吃什麼吐什麼,這兩日太醫院的太醫在鳳翥宮裡穿梭個不停,開了好些方子,太后不知喝了苦藥湯子也不見效。
江醉瑤外出歸來,看著太后已被折磨的臉蛋撒白,呼吸虛弱的躺在鳳榻上,人瘦了一大圈。
江醉瑤悄聲走過去,問著素心:“太后的身子還沒好嗎?”
跟了太后多年的素心,苦愁的搖了搖頭:“沒有。”
江醉瑤明知故問道:“太醫也沒法子?”
素心嘆了口氣:“這幾日湯藥跟吃飯似的喝著,可就是不見太后見好,今日還越發嚴重了,連湯藥都喝不下了。”
二人稀碎的聲音,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太后問著:“可是醉瑤回來了?”
江醉瑤撩開簾子,朝著太后施禮道:“是的,奴婢回來了。”
說話的時候,看著太后鳳榻前的痰盂,裡面吐著太后各式各樣的嘔物,想來這老人家可沒少遭罪。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縱使太后虛弱,仍不忘正事。
江醉瑤回道:“這幾日查下來,太子與駙馬暗中勾結多年,有丞相背後這座大山在,太子私底下可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太后乾嘔了一下,蹙眉道:“哀家這身子不爭氣,跟快死了一樣,這件事你且先去稟明皇帝吧。”
江醉瑤眼珠子微微一轉,道了句:“太后的身子還沒好嗎?”
太后長長的舒了口氣:“哀家這幾日不知是怎麼了,許是老天要收了哀家這條命去。”
江醉瑤立馬就道:“既是太醫院沒法子,太后就沒再尋尋其他人?”
太后冷哼一笑:“太醫院都沒法子的事兒,旁人又有什麼法子?”
“那也總得試試,三皇子殿下不是懂醫術嗎?何不讓他來給您瞧瞧,萬一治好了?終歸不過是把把脈,也不耽誤什麼。”
江醉瑤這話,到底是讓太后動容,人總是看淡生死,但到了生死關頭,誰又願意甘心赴死呢?
江醉瑤派了個宮女前去傳召秦南弦,沒一會兒,他人就到了。
心知肚明的他,象徵性的給太后把了脈,寫了個藥方子,道了句:“依著單子上的藥去太醫院抓藥吧,這裡面有幾味名貴藥材,都是難得的,也不知太醫院有沒有。”
素心接過瞧了瞧,她雖不懂醫理,但侍奉太后這些年下來,有些藥材也是聽過的,看著藥單子上好些藥名都是她沒見過的,便道:“只要能治好太后的病,就算是再難尋的,也得尋來啊。”
素心親自去太醫院抓藥,江醉瑤站在榻前,看著太后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的樣子,目光不由落在了秦南弦的身上。
就在這時,太后再次發話道:“醉瑤,哀家不是讓你去稟明皇帝嗎?你怎麼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