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刻黝黑的眸子也緊盯著秦南弦不放,思索之下生出一絲疑慮:“此事不該是大理寺查辦嗎?怎麼是你來稟報哀家?”
秦南弦回了句:“昨夜駙馬被暗殺時,孫兒也在茗香閣。”
這讓太后更是驚疑:“夜裡宮門下鑰,你為何會在宮外?”
秦南弦沉穩回道:“是父皇委派兒臣去的茗香閣。”
既是皇帝指派,太后若再深問,便是干政。
她這才發現,這個從前不曾沾染半點朝政的三皇子,如今也插足進了權力紛爭之中。
太后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冷意:“嫡公主尚在孕中,皇帝可打算如何安置了嗎?”
江醉瑤聽聞此話暗自緊了緊手指,她竟不知自己的女兒懷了身孕,如今又得知駙馬被殺,不免有些擔心女兒的前程。
秦南弦搖了搖頭:“父皇讓兒臣將此事告知太后,正有意讓太后安排嫡公主的去處。”
太后深然的舒了口氣:“皇后駕崩,這孩子也是可憐,哀家會傳召她入宮,總也要問問她的意思,再做定奪。”
秦南弦道:“是,既然話已傳到,孫兒就不擾太后歇息了。”
太后回道:“去忙吧。”
秦南弦朝著太后作了個揖,抬頭之時發覺太后也準備起身,並未看他,目光包含深邃的看了江醉瑤一眼,似乎在傳達著什麼深意。
江醉瑤一時有些洞察不出他的意思,正疑惑之時,便看到秦南弦故意將腰間的玉佩不被人察覺的丟在地上,然後徜徉而去。
江醉瑤立馬會意,故意等秦南弦走遠了,故作驚訝道:“哎呦,三皇子殿下的玉佩怎麼落在這兒了?”
已然走下臺階的太后聞聲瞧來,發覺果然有塊玉佩落在殿中。
江醉瑤走過去撿起,對太后道:“三皇子殿下應該還沒走遠,奴婢給送過去吧。”
太后也沒多想,點了點頭,扶著宮女的手出去了。
江醉瑤拿著玉佩,出了大殿發覺外面早就沒了秦南弦的身影,她知道秦南弦既有意要見她,必然不會走得太快。
可出了正殿,繞到前殿花廳的時候,還沒看到秦南弦的影子。
他怎麼走的這麼快?
江醉瑤直接出了鳳翥宮,一路詢問方才找到秦南弦,他已走出去好遠,正在通往御書房的甬道上。
“三皇子殿下請留步!”
江醉瑤的一聲呼喚,讓秦南弦停足,他回頭一瞧,江醉瑤正朝著自己跑來。
待江醉瑤跑到他身邊的時候,不免有些氣喘吁吁,目光不悅的橫了他一眼,責怪他走得太快,害她跑了這麼遠,語氣半帶不悅道:“殿下的玉佩落在鳳翥宮了,奴婢給您送來。”
秦南弦接過玉佩,早已猜出江醉瑤心中不滿,道了句:“鳳翥宮人多眼雜,有些話在鳳翥宮不便說,所以我走的快了些。”
江醉瑤緊了緊唇畔,無心與他爭辯廢話,直接問道:“有話快說,我離開的太久會惹人起疑的。”
看了看四周,長長的甬道上並無他人路過,但秦南弦還是壓低了聲音道:“太后方才說會傳召嫡公主入宮,我會將你的身份告訴嫡公主,她會與我裡應外合,將刺殺駙馬一事扣在太子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