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幕中,沉悶的天際發出震耳的轟鳴,粗壯的雷電似要將天空撕開條裂縫,驚擾了不少獸的美夢。
佰江離眯了眯眼睛,慢悠悠的低頭,看向呆愣的朱厭,問:“信了沒有?”
還真給面子。
天道:“……”
手滑,剛剛真的只是手滑了!崽兒啊,我沒想劈你,你要信我啊!
朱厭愣愣的回神,他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魂殤,心情無比的複雜,他磕磕巴巴道:“信……信了。”
他現在代神淵千千萬的兇獸道歉還來得及嗎?
至於神獸……讓他們繼續不知情吧,只要魂殤不記恨他們兇獸就行,神獸這個萬惡的死對頭他是不可能提醒的!
死也不可能提醒的!
“信了就好。”
佰江離沒管朱厭此刻複雜的心情,他偏頭看向千鏡玥,“給滴血,可以嗎?”
蘇羌給朱厭下的是魔毒,由魔血和陰寒之氣煉製而成,鳳凰屬火,至陽至純,鳳凰血肯定能解。
不過,千鏡玥不願下來給朱厭驅毒,動了點心思的佰江離只好這般說。
千鏡玥眉眼淡漠,話語清冽的問:“後果你承擔麼?”
“我種的因,自然我來承擔。”佰江離聳聳肩,如果朱厭因此走向歧途,他會親自將其解決。
想著,佰江離就笑了笑,還真是理性啊,就像是冰冷的程式。
千鏡玥指尖輕動,一滴紫紅色的血朝佰江離飄去,落在他的手心上。
佰江離運轉靈力,將千鏡玥的氣息盡數除去,隨即託著血珠,讓其融入朱厭的眉心,“你賺到了。”
但願你別葬送了這一身龐大的功德。
朱厭忽地化成巨大的獸型,蜷縮在不算寬敞的空間,空中的靈氣似是被他所吸引,朝他湧去。
魂殤雙手結印,撐開結界,為朱厭的蛻變護法。
月沒日出,日落月升……
一天一夜後,看著煥然一新的朱厭,魂殤唇角輕輕勾起,“好了,記得去戳穿蘇羌,我們到時去看戲。”
滿血復活的朱厭重重的點了下頭,鄭重道:“你們放心,我保證辦得妥妥的!”
承了人家這麼大的情,要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他朱厭的名聲就不用要了!
千鏡玥眸色淡淡的看著朱厭離去,她靜立於樹杈之上,彷彿周遭的一切都是虛妄。
魂殤偏了下
頭,好笑的問:“不回去看看,這麼久了,你的孔雀可能跑了。”
現在想來,那隻孔雀可不是一般的不簡單啊。
對此,千鏡玥沒什麼反應,不知是相信斐語不會跑,還是不在意斐語會如何選擇……
樹影婆娑,暖光照入,穿戴整齊的少年手裡捻著一株只有兩片花瓣的藥草,眸光平靜。
斐語輕偏頭,看向半掩的洞外,以及那看似只有薄薄一層,卻堅硬無比的結界。
他將藥草收起,邁步走向洞口,將手緩緩覆在結界上。
沒有預想中的反彈,或者堅硬,反而是軟綿綿的,就像是在觸控一團暖風。
斐語試探性的外外壓了下,結界就像是溫柔的水一般,讓他輕而易舉的將指尖伸出結界之外。
他回頭看了眼山洞,清淡雅緻的眸劃過縷疑惑,隨即消散,似未曾出現過。
斐語走出結界,他站在梧桐樹枝下,抬頭看向夜晚幽寂的天空,記憶的碎片似劃過他的腦海。
匆匆的一閃而過,模糊至無法看清,更是觸控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