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雪變小了,可要儘快行路?”青雨見千鏡玥出房門,她隱晦看了眼遲醉,低頭稟告道:“京都那邊可能瞞不了多久。”
申老先生可以糊弄住大小姐的人,李夫人的眼線他們足以抵擋,但丞相府和寧王府還屬未知,不可掉以輕心。
千鏡玥微微頷首,她在遲醉的攙扶下,緩步往樓下走去。
林傾池抬頭,看向往下走的雪衣女子,她們的視線有那麼一瞬的相撞。
林傾池的眼角微微溼潤。
如記憶中的清冷,又如記憶中的純澈,只憑這雙眸子,她便可一眼認出雪幽。
林傾池起身,待千鏡玥和遲醉在旁桌坐下,她才走上前,在青雨青珠警惕的視線下,她抱拳微俯身,笑容和善溫柔。
林傾池的話語壓抑激動,她的問候禮貌而真誠,“見過雪幽小姐。”
千鏡玥沒出聲,青雨自覺拉過話語,她道:“小姐不喜多言,望姑娘莫怪。”
深知雪幽性子冷淡的林傾池輕點頭,“是我貿然打擾,又怎會怪罪?”
林傾池禮貌得體的笑了笑,說:“傳聞北山以南有一雪心草,可治體弱之症,雪幽小姐若是得空,可去碰碰運氣。”
她記得那株雪心草是被慶渠取走的,但時間是在三月之後。那時,她身負重傷,若非雪幽從慶渠那兒討了雪心草,她可能再也睜不開眼了。
後來,她去慶渠那兒購買訊息,還遭到了慶渠的各種嫌惡,想來是雪幽施加了不少壓力,使得慶渠不得不交出雪心草。
青雨微愣,隨即頷首,禮貌回道:“多謝姑娘告知。”
林傾池笑笑,眸光溫和的說:“不必,雪幽小姐值得。”
青雨心中微微苦澀,她看著林傾池的愈來愈遠的背影,眸中浮光莫名,似潛藏著不可言說的悲傷。
若是真覺值得,你怎會將小姐推入火坑呢?
“小姐,公子,雪停了。”在外看天氣的青珠走進客棧,見到林傾池後,她輕愣了下,隨即上前稟告。
鶴白揹著藥箱從二樓走下,淡聲提議道:“小姐,公子,雪既停了,還是快些走吧。”
雪心草啊,剛好摘了一把,就是味道不怎麼樣,沒法做成點心。
想著,鶴白就摸了摸下巴,視線自然而然的與某人的審視擦肩而過,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卻是故意而為之。
不過,鶴白並無在意他人的探查試探,只想儘快找個適合的地兒,好方便做藥羹。
寧平收回視線,他不動聲色的拿起酒杯,心中警惕。
只一眼便被發覺,這白衣公子可不像是好惹的人物。另外,雪幽小姐的侍女方才的異狀似是對傾池的。
現下情景,好似是傾池認識雪幽小姐,雪幽小姐卻不親近傾池,但雪幽小姐的侍女又知曉傾
池,關係實是太亂……
離開客棧不久。
青雨一行人才走一段路,一名雪衣護衛踏雪駕馬而來,眸色急切。
青珠皺眉問:“發生了何事?”
顧不得喘氣的雪衣衛語氣急切,“珠姑娘,有人跟蹤林大小姐,欲行不軌。此外,尚寧商行試圖與渠公子合作。”
“但尚寧商行似有保留,渠公子猜測,尚寧商行意不在合作,而在於讓渠公子為其所用。”
青珠冷笑一聲,隨即前往通知千鏡玥,雖然她並不贊同去幫林傾池,但她沒權力替小姐做主。
至於青渠,她可不認為寧尚商行能把他如何。
“小姐,大小姐恐有不測,另外,尚寧商行意圖收攏青渠。”青珠內心略苦澀,小姐怕是又會去幫大小姐吧,“小姐,你覺此事該如何解決?”
“不必理會。”千鏡玥語氣淡漠,就如冬日的飄雪般捉摸不透,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