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輕抬手,將酒盞遞給白衣公子,並拿著酒壺給白衣公子添酒。
“好酒。”
“公子滿意便好。”白夜輕笑了笑,溫聲詢問:“不過,公子不打算和他們告別嗎?”
“還是算了,封印記憶走了回兒,可我在其中還是世外人。”
“再者,情之一字自古難解。”白衣公子搖頭,“雖於我們而言不過是漫長生命中的一點調味品,但我並無意於此。”
“他們記憶中的溫良是我。”他似苦笑一聲,將整杯果酒含下,語氣懶洋洋的,似染上淺淺的醉意,“但我不是他們想要的溫良。”
忽地,白衣公子好像想到了什麼,他面向千鏡玥,似笑非笑的說:“不若你替我走上一回兒?”
“我雖不是你,但你可以是我。”他眸光流轉,盈滿笑意,“當然,主要原因還是我懶,也乏了。”
千鏡玥微垂了垂睫羽,平靜淡漠的問:“你何必多此一舉?”
白衣公子溫和的笑笑,“畢竟是看了幾百年的蓮,就這麼被拿走心裡有點不舒服。再者,你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白夜:“……”
分裂出這分身的靈魂碎片果真是個想搞事兒的傢伙!
這是哪?
視線逐漸清晰,溫肆撐著床坐起。他記得,他們沿河尋公子的遺骨,卻遇到演武城和劍莊的暗算。
交手中,他為保護小伍落入流水。
想著,溫肆開始打量周圍的擺設。
簡約卻不失低雅,隨意中又夾雜意蘊,屋子主人的擺設喜好與公子很像,都不喜歡花裡胡哨。
“你可算是醒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讓溫肆猛地愣住,他直勾勾的看著前邊端藥走來的醫師。
醫師微打量了番他,將藥碗遞給他,語氣溫和道:“先喝藥吧。”
見溫肆有話要說,醫師慢悠悠的補了句,“報答的事,就不必了。”
公子這是失憶了?!
溫肆愣愣的,但也知溫良性子,立刻三兩口將藥喝下肚裡。
好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沒想你們能當人上人,只想叫你們記下教訓。
回想起以往所聽所聞所感的溫肆心道:很好,果真是公子的風格!
“公子,屬下有事要與你說。”趁著醫師還未出去,溫肆趕緊說道。
他認為還是直入正題為妙,以他對公子的瞭解,相信方才他露出詫異時,公子就設想過多種緣由了。
果然,醫師只是微微頷首,他將藥碗擱在桌上,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詫異,“你說吧,我聽著。”
醫師的話語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急切,似是根本不在乎過往如何。
溫肆心嘆,果真是公子,忘了就是忘了,無關緊要。
溫肆將過往之事一一道出,並不忘觀察醫師的臉色。
只見,醫師淡然的拿出扇子搖了搖,他禮貌的點了下頭,溫吞吞的說:“嗯,都是痴兒。”
溫肆:“……”
果然如此。
公子,你不必如此的委婉,你還是直接說我們傻吧!
“公子,我現在就傳信,將此事告知商行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