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的效率很快，半小時就將衣服備好了。在他錯愕的視線下，顧言拿過禮袋，推著輪椅進了房間。
顧言看了眼浴室，眸光微暗，將禮袋放在床頭櫃。
故而，千鏡玥洗澡出來，就見顧言坐在床邊。
她低眸，他抬眸，兩人目光對視，相看無言。
五分鐘後，顧言錯開視線，選擇投降。
小姐姐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完全看不出她底細啊，難受。
他嘆了口氣，語氣溫和的詢問：“陽光正好，小姐姐需要小的侍寢嗎？”
“雲涇離的分身。”千鏡玥沒接他的話，反而淡聲陳述道。
顧言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嗯，小姐姐是哪位神官的分身？”
還是說，她就是神官本身呢？
千鏡玥淡看了眼他，沒有回答，但她身上溢位的氣息，已經給了顧言答案。
顧言眸中難得的閃過錯愕，他默默的看了她會兒，露出個標準示微笑，“原來如此。”
“不過，小姐姐不選我作為寄體，是嫌棄我瘸了嗎？”
他低頭，語氣溫和平靜，但又莫名給人種落寞感。
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照亮四周，卻唯獨照亮不了自己。
【……】
不是，選白惜棠是個意外！
十一在心裡默默解釋：系統程式受損，被迫進入隨機選擇模式，以免任務者靈魂受到損傷。
千鏡玥不為所動，她看著顧言，如實道：“你很麻煩。”
想起自己拉的無數仇恨，立的無數仇家，顧言唇角勾起。
“真不好騙。”
早知她會來，就不惹這麼多麻煩了。
【……】
天真的它剛才以為顧言是真的有點難受，結果……神官們的分身都是戲精本精嗎？
“唉，行吧，嫌棄就嫌棄吧。”
顧言無所謂的聳聳肩，用商量的語氣詢問：“那，小姐姐過來，是為了吞噬我，還是為了弄死那個傢伙？”
“有仇？”千鏡玥走到桌邊，拿出風筒，打算吹頭髮。
顧言扶著輪椅站起，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冰涼的吹風筒上。
“還是我來吧。”
【……】
這，咋不按套路來，說好的下肢癱瘓呢？
他拿起風筒，動作嫻熟的撩撥千鏡玥的髮絲，“沒仇，就是看他不爽。”
“而且，達到目的的最直接方法，就是弄死他。”
顧言低笑一聲，“不過，如果小姐姐不讓，我也莫得辦法，只能給他找找麻煩了。”
“你隨意。”千鏡玥並不在意顧言將氣運之子怎麼樣。
顧言斂眸，“我以為小姐姐會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