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清楚,這樣很好,自己也很幸運。
雖然,不勾心鬥角的後宮總讓她覺得少了點什麼,但教出這麼群團結友愛的孩子,總歸是好的。
就是……她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如果她現在送她離開,還能挽回她們之間那微薄的情誼嗎?
千鏡玥離開凰朝那年,是凰宇辰打算退位,成為太上女皇的那年。
那時,凰宇辰沉默的將國師權杖遞給千鏡玥。
看著風華未變,神情依舊淡漠的千鏡玥,凰宇辰心裡清楚,她和她之間的距離,已成鴻溝。
“母皇,皇姑姑只是去遊山玩水,你要是捨不得,屆時去尋便是,為何要如此介意?”
聞言,凰宇辰看了眼旁邊的太女,隨即看向漸行漸遠的船隻。
她似自嘲,又似無奈的笑了聲,“你不懂。”
自己選擇的遠離,卻希求她的靠近,真是可笑啊。
“還請母皇解惑?”
凰宇辰輕搖頭,“莫要多問。”
她,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之一,平平無奇。
但她這個過客偏生不懷好意,想借她之勢穩固皇位,借她之手征戰天下。雖她並未得逞,但她們,再也回不去了……
“皇姑姑離開,母皇心傷嗎?”
她低笑兩聲,說:“朕知珏王所求非權力,現她如願離去,朕心歡喜,又怎會心傷?”
從未給予,何來失去?
未曾失去,怎會心傷?
太女微微沉默,片刻後,她問:“母皇,你忌憚皇姑姑?”
凰宇辰偏頭,看了眼她,答:“忌憚。”
隨後,她轉頭看向沒了船影的河面,提醒道:“鈺兒,雖自古人心善變,但母皇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一線。”
“母皇放心,兒臣明白。”
河風輕吹,撥動白絲,凰宇辰輕輕的嘆息。
話雖是如此,但世事難料,又談何明白呢?
國師的權杖,由金銀打造而成,頂端裝飾墨色的寶石。
千鏡玥將寶石取下,輕輕一握,墨色的塵埃散落,露出裡面的瑩白。
她輕輕揮手,平臺上忽地出現個翡翠色爐鼎。
瑩白的碎片,被她放入鼎中,隨即,她拿出蘊含規則之力的神魄靈晶,無甚在意的放入。
看著這些的十一內心很慌,這種氣息……天道說的變數,跟其他神官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