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眼現殺光,便即開門下車朝人堆走去,眾人急忙下車跟上,尤其是康單鐵三位將軍,臉露著急之色,緊隨林弈之後。
人堆之外計程車兵和鬼兵見到林弈眾人,盡皆退避讓路,尤其是見到林弈的神情,登時心神一凜,不敢出言。
林弈穿過眾人,待得見到那正在爭執的鬼兵,腳下一蹬,身形急速閃掠到那人身前,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林弈右手早已抓住了那鬼兵脖頸。那鬼兵說出的話只說了一半,喉嚨就被緊緊抓住,發不出聲音。
他眼眸看見林弈滿面殺光,心嚇了一跳,掙扎著叫喚:“林……林……老……大……”
林弈冷聲說:“你還知道我是你林老大?”
這些鬼兵乃是收服的冥兵,對閻府的宗旨也不知道,但若是如此出言,林弈便饒他不得。
圍觀眾人見林弈出手之快,無一人能及,只有柳思琪暗想:“我若是盡全力,亦可與他一戰。”
那芸鈴更是身形一顫,想到了前天鳳城外那事,便聯想此時若是被抓的是自己,又當如何,立時心中懼意橫生。
便是那與之爭執計程車兵,也不由嚥了咽口水,猛然間見到康單鐵三位將軍難看的臉色,急忙低下頭去。
又聽得林弈冷然說:“我閻府不留你這樣的人,不知陰曹地府收不收你!”說著右手用力一扭,那鬼兵腦袋一歪,便即氣絕。
林弈左手伸到那屍體衣服裡,掏出一把手槍,鬆開右手,死屍倒地。
林弈手握著槍,轉頭朝那士兵瞧去,便要舉起手槍,忽聽得旁邊鐵明將軍上前,手掌一伸,只聽“啪”的一聲,巴掌打在了那士兵臉上,喝罵著:“你怎麼回事?竟然跟人家吵起來了,我沒教過你嗎?”
那士兵雖難受,但總比被林弈殺了強,想到對面那鬼兵的屍體,心中寬了不少,心知將軍這是在救自己,捱打也值得。
林弈聽鐵明將軍又是罵了好多言語,巴掌也毫不吝嗇地招呼而去,心中氣也平了許多。
圍觀眾人都知道鐵明將軍所為何意,林弈自然也知道,但不想管太多,畢竟不是閻府的人。
於是走到林欣毅身旁,將手中手槍遞給林欣毅,淡淡地說:“拿著,日後你見到閻府鬼兵如此,儘可直接打死。”
這話一出,身旁那些鬼兵身形一顫,就連林欣毅也因緊張而喉嚨發乾,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但還是接過了手槍,說:“是,師父!”
眾人回到車上,片刻後鐵明將軍才趕回,對林弈尷尬地說:“林先生,我管兵不嚴,今日讓林先生見笑了。”
他同時也想到了前日在鳳城之外,林弈對古玉狄說的那句話:“你師妹不懂禮數,若是你管不了,我手裡的槍樂意效勞。”心中真怕林弈也對自己說出這麼一句:“你的兵不懂禮數,若是你管不了,我手裡的槍樂意效勞。”
但是林弈此次畢竟是求人來援救鳳城的,多少得給些面子才是,聽鐵明如此說,點了點頭表示不再追究,說:“叫眾人立即出發吧。”
鐵明忙說:“是!”便即朗聲喊著:“即刻行軍,目的地,逸卿城。”
林弈轉頭看向身旁的柳思琪,她腿上抱著類似電腦的通訊儀器,見她眉頭緊鎖,林弈問:“聯絡得上嗎?”
柳思琪說:“在鳳城之時還能聯絡上,現在訊號斷了,該是逸卿城外出現了變故。”
林弈兀自說:“冥殿之人就這麼心急嗎?”
知道逸卿城出現了變故,眾人便即加快了行軍速度,如此日夜不停,到得次日凌晨兩三點才堪堪趕到逸卿城數里之外。天色未明,逸卿城外依舊平靜,只是柳思琪的訊號一直傳不到城裡。
林弈立時下令:“原地待命,於逸卿城之外,等待天明,冥兵攻打逸卿城時再出手援救。”三位將軍便即傳令下去。
豐勇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點乾糧,說:“林老大,柳大人,大小姐,行了一路了,你們吃點東西吧。”
林弈點頭,接過乾糧,說:“兄弟們吃了嗎?”
豐勇說:“林老大放心吧,我們都吃過了。”
三人這才安心,林弈問這話,在旁人看來都是關心下屬之詞,但只有自己知道,他人吃了沒事,便說明食物無毒,雖有私心,但也是謹慎所致。
他林弈雖不是奸佞小人,但也不願做君子,只求滿足自己私心的同時,仍可關心一下旁人感受,那便是賺了。
世人善惡,又豈是‘君子’和‘小人’二詞能區分?林弈便是如此二詞也形容不來的人,他認為對的,便做,就算是天在看,行事也坦蕩。
就算是老天爺在看著,那又怎樣?他可不願人前人後都裝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把自己整得憋屈難受。
便在此時,忽聽得身後不遠處傳來車輛行駛的聲音,眾人急忙凝神戒備。那車聲來到不遠處便停了下來,月光下望去,見兩道身影自車上下來。
雖是模糊,卻也還能看出來是兩道倩影,而且只有兩人,眾士兵這才放鬆戒備。
只見那二人急忙奔來,見到一個士兵便問:“林先生他們呢?”
那士兵見來人並無敵意,便說:“那邊。”說著朝林弈所在方向示意一下,二女便又朝林弈奔來。
林弈、豐勇等人聽聲音便知道是誰了。
果然,那兩人近得跟前來,眾人望去,不是姚曼又是誰?另一人便是夏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