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熙玉再次恢復意識,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強烈刺鼻的汽油味。
而身體宛如被冰凍在寒冬臘月的深海中,冷得刺骨。
只有心臟散發著最後的溫度,隨時都會變成死人一樣的感覺。
寓熙玉緩緩睜開眼,痛苦地皺起眉。
他捂住疼痛的腦袋,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只瞧見一片燈影,而其他地方都是黑的。
這是什麼地方?
他甩了甩頭,費力地坐起身。
恢復視覺後,打量著這個地方。
他沒有辦法把這個房間看全面,因為這個房間太黑了,而且沒有窗戶,陰冷又潮溼。
距離他兩三米的地方亮著一個古黃色的燈泡。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這種燈泡了。
而他正前方一個高處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蠟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光源。
寓熙玉努力鎮定下來,雙手撐在身後的堅硬的地面上,感覺觸感不對,他抬起手,兩指捻了捻,是汽油。
而上面就放著明火。
寓熙玉心裡升騰起一股寒意。
慌亂四顧,發現牆邊有兩道人影,一道靠牆坐著,另一道趴在地上,長長的頭髮蓋著臉。
雖然無法看到臉,但寓熙玉憑藉那身衣服辨別出是宋秋。
她頭下那一灘暗紅色的濃稠血跡十分刺眼。
寓熙玉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腿發軟,幾乎是爬著來到徐叔身邊,推著他的肩膀,聲音顫抖。
“徐叔,徐叔……”
徐叔被他搖了兩下悠悠轉醒。
他們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在不在半山別墅。
也沒有看清打他們的人是誰,但知道肯定和寓言有關。
徐叔要比寓熙玉鎮定的多。
寓熙玉有了主心骨,也漸漸冷靜下來,指著趴在地上的宋秋,“她……是不是死了?”
徐叔來到宋秋身邊,將她扶起來,讓她靠著牆,撩開她的頭髮,看到宋秋滿臉的血。
這副慘狀,連徐叔心裡都是一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連對自己的生母都下這麼狠的手。
等了片刻。
宋秋稍微恢復一些意識,半睜著眼睛,嘴唇動了動。
“你說什麼?”
“寓言……是寓言……”說完這句話,宋秋便又昏了過去,怎麼叫她都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