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欺張了張嘴,他不是想說這個。
“我是想說,少爺剛剛說我改過的名字……”
寓言微微一笑,注視著他問:“嗯,寓期,現在是你的名字。”
寓欺心情有些複雜,說不上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心裡挺沉重的,“老爺怎麼會把我的名字改成這個……”
怎麼都覺得很奇怪。
“你不開心嗎?”
“……”他應該開心嗎?怎麼說這也是別人用了十幾年的名字。
寓言觀察到他彆扭的表情,唇角的弧度漸漸淡去,“你不覺得這才該是你的名字嗎?期望的期。”
寓欺愣了一下,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寓言舔了一下唇角,摸了摸寓欺蓬鬆的腦袋,“你要相信,這本來就是你的名字。”
寓欺平靜地看著寓言,表情未變,而無人知他在聽到她這句話時,心頭一緊,湧上一股彷彿來自靈魂般窒息的感覺。
過了好半晌,他才說:“我知道了。”
寓言這才又展露笑顏,喚了聲,“寓期。”
寓期頓了頓,“嗯。”
…
輸完液之後,寓期來到剛被送到房間的快遞,是兩個大箱子,有他上學用的書和一些衣服。
他的東西本來就很少,從小到大的家當就這些。
整個上午寓期都在收拾東西,快到午飯時間時他才停下,走進浴室。
水龍頭開著,冰涼的水傾瀉而下,寓期將手放在水下衝著,手心有些薄薄的繭,但他的雙手依舊很漂亮,修長勻稱,因為那些薄繭反而增添了幾分硬氣。
寓期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來到這裡的第二天,他卻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說實話,他在這裡待得很不舒服,空氣,氣味,這裡的人,都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想到這裡時,他腦中又不可控地浮現寓言的臉。
寓期發現自己竟有些習慣這種不可控的感覺了,嘆了聲氣,用溼的手將頭髮一寸寸往後捋,完整露出那雙漂亮瀲灩的眼睛,深邃,瑰麗,迷人,漆黑的瞳孔中彷彿藏著一道引人沉淪的漩渦。
少年微微抿唇,看著格外清冷,他又把頭髮扒拉下來,遮住眉眼,從浴室出去。
來到窗邊拉開窗戶,對面有一棟小樓。
能夠看到二樓的其中一個窗戶前有人影在走動,筆直窈窕的身影竟是已經很熟悉了。
寓言也住這個院子,就是對面那座樓裡,寓期拉開窗戶就能看到她臥室的窗。
到午飯的時間點了,他在猶豫自己一個人去正廳還是和寓言一起。
一個人的話總歸沒那麼有底氣。
正想著,對面的窗戶被推開,寓言出現在視窗,朝他招了招手。
接著她拉上窗戶轉身離開了,好像下樓了。
“叮咚。”
寓期拿出手機,是寓言發來的資訊,他在‘三小姐’和‘三姐’之間猶豫了好久,選擇了‘三小姐’做備註。
[午飯時間到了,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