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非她不可了。
唐安的眼神很複雜,只是幾個月的功夫,事情已經演變到了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
其實,孟寧自己這麼平靜還有一個原因。
他看向唐安,認真地說:“雖然我這麼說很奇怪,但你知道嗎?”
“什麼?”
“所有的一切,到底要走向什麼樣的結果,不是我能決定的。”
唐安愣了愣,疑惑的眼神明顯沒有聽懂。
“算了。”孟寧將案件資料合上,遞給唐安,站起身,“我該回去了,她要找我了。”
“……好。”唐安也跟著站起,看著那個身影清瘦,卻永遠挺拔的少年又走向醫院。
孟寧剛到達七樓,從電梯內出來,就看到了神色陰沉的寓言。
她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脫下了,走過來的方向是電梯,顯然是要去找他。
“找我?”
聽到聲音的寓言抬頭,眉間的陰雲頓時散了乾淨,微微蹙眉,略有不滿,“怎麼出去這麼久?去做什麼了?”
“去樓下透透氣。”孟寧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寓言過來,心裡想著。
一個能藏起那麼多人,讓他們找不到,又能悄無聲息地把他搞失憶。
這麼一個人,她如果想逍遙法外,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等寓言來到孟寧面前,孟寧一腳踩在她腳上,狠狠地朝下碾。
寓言眉頭一皺,透著幾分忍痛,好脾氣道:“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孟寧看著寓言,“沒誰,我就是自己生氣。”
“氣什麼?”寓言低頭看了一眼,還沒從她腳上移開的腳。
“我看別人家的父母都是陪著孩子來看病的,就我一個人孤家寡人,等我找到那個把我害失憶的人,我一定拿刀把她凌遲處死。”
寓言愣了一下,“什麼?”
孟寧很認真地說:“你不覺得奇怪嗎?到現在你們都沒有找到我失憶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像電影裡演的那樣,我是被做了心理催眠。”
“……”
“我覺得肯定是個壞心眼的人故意這麼做的,她就是看不得別人好,要不然我現在怎麼會這麼不開心呢?”
孟寧說:“如果我現在沒失憶的話,我還能回想回想我曾經美好的家庭和朋友,即便只是回憶,那也是經歷過的,光是回想也會幸福啊,都怪那個殺千刀的!別讓我逮到她,不然非得把她錘成豬頭!”
“……”
孟寧腳從寓言腳上移開,又狠狠一腳踩了下去,臉上是一個略有些猙獰的表情,看向寓言,“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寓言微微抿唇,點頭,“嗯。”
“呼……”孟寧深吸口氣,鬆開寓言的腳,摟住她的胳膊,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我已經不生氣了,我們走吧。”
寓言:“……好。”
這天晚上的孟寧很主動,雖然梨花帶雨地哭個不停,但嫩白的指尖依舊攀著寓言汗溼的肩膀,帶著哭腔,嬌聲膩語地說‘還要’。
凌晨3:18分。
孟寧從病房出來,走廊一片寂靜,光線昏暗,將門關上後,他用手撐著牆,彎腰揉了揉打軟的腿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