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在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寓言的表情變化。
寓言只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或許吧。”
“……”孟寧沒有從他臉上發現什麼,繼續轉頭看向窗外,背後靠著寓言的身體,似乎無意閒聊,“也不知道你們醫院的院長是什麼人,失蹤了那麼多人,她身為負責人卻連面都沒出過,難不成警局是她家開的嗎?”
“……”寓言抱著孟寧的腰,沒吭聲。
身為醫院的負責人,卻敢拒絕警局的調查,自然是因為她背後的書先生。
寓父寓母都是醫生,從很早開始就是書先生的私人醫生。
書先生危機四伏的身份,也讓他遭遇過多次刺殺。
每次都在命懸一線的時刻,被寓父寓母從鬼門關中拉了出來。
兩位對書先生而言,不是下屬,而是恩人。
十幾年前,一直在書先生身邊的寓父寓母,因為書先生的連累,遭受恐怖勢力的迫害,無辜慘死。
書先生對他們唯一的孩子心中有愧,所以竭盡所能在彌補她。
他對待恩人的女兒,比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寵溺縱容。
他養了她十幾年,早就把她當做了親生女兒,同時因為愧疚而忽略了很多東西。
若非如此,冷靜睿智的他,怎會看不透‘寓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三個月前。
夜。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起了風,雨滴偏離了原本的軌跡,在車窗外面落下蜿蜒的弧度。
孟寧坐在車內,隔著朦朧的窗戶看著路邊這棟高大的建築。
他所在的高速公路是在建築的背面。
這棟建築一共有八層,能看到從各個樓層的病房窗戶透出來的燈光。
孟寧下唇線緊繃,雪白的長指撐著唇下,凝眸望著鑲嵌在院牆內那上老舊的門。
他身邊坐著小卞。
小卞腿上放了一個膝上型電腦,連線著各式各樣的線,耳朵裡塞著藍芽耳機,散發著微弱的幽藍色碎光。
逐漸他的面色,變得凝重,轉頭看向孟寧,“寧哥,大事不好了,附近有干擾裝置,我們和梁哥的聯絡斷了。”
孟寧已經知道了,眸色發沉,依舊望著醫院的大樓。
因為這棟大樓,在小卞開口說話前幾秒,熄滅了所有的燈光。
醫院停電了。
孟寧手肘搭在車門的凸臺上,漂亮的手微微握緊,手背突起性感的青筋,沉聲說:“再等一刻鐘,他不出來,我就進去。”
小卞同樣緊張擔憂進去醫院的梁警官,沒說話。
這天是失蹤案立案的第十五天。
根據從國外請來的心理側寫師推理,今天會再有一個人失蹤。
同時他還推理出了下一個受害者的所在病房。
所以他們來了這裡。
只是現在看來,好像出了什麼意外。
孟寧面色冷靜,雋秀的輪廓在明暗的光影之間有種冷硬的意味,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
還剩下一分鐘。
這時,小卞忽然起身,腦袋撞到了車頂,他捂著腦袋,大喊:“梁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