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容是信這個的,不然也不會事事都靠著寓言占卜的結果來做決策。
皇陵最深處有一間寬大的密室,密室很大,地板是暗紅色的,牆壁上也有鮮血濺上的痕跡。
地板本來不是這個顏色,血流得多了才變成這樣。
裡面只點了一盞蠟燭,光線還是很暗,只能看到角落堆了的一坨輪廓,看不清具體。
衛一容前進一步,空蕩蕩的密室響起腳踩進水窪裡的聲音,寂靜無聲中,格外明顯。
她低下頭看,瞬間厭惡地皺下眉。
腳下是一灘暗紅的液體。
衛一容抬眸看向前方的路,被鮮血淌滿,無法避免,她只能皺著眉繼續往前走。
一時間到處都是腳踩在水裡的聲音。
路過角落那一堆東西時,能清晰聞到濃郁的血腥氣,和屍體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
角落那一堆是屍體,橫七豎八地堆成了一座小山,能看到人還殘留著驚駭的眼珠,他們身體裡的鮮血從屍堆下流出,淌滿了整間密室。
衛一容來到牆壁邊,按下其中一塊磚。
磚往裡陷,一旁開啟一道僅能透過一人的門。
裡面還有一間小密室,只有一個老人守著,對衛一容恭敬地行禮,“陛下。”
這間不大的密室中間有一個兩米長寬,一米高的血池,血池正中央上方,靜悄悄地懸浮著一顆晶瑩剔透的乳白色珠子。
老人就坐在血池邊。
衛一容看著中間那顆雪珠,問老人,“可有不對勁的?”
老人搖頭,“除了剛剛雪珠運轉了下,並無其他。”
衛一容放心地點了點頭。
她出宮一回僅僅是過來看看,因為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有絲毫差錯。
衛一容臨走前又一次囑咐老人,“有任何異動都讓侍衛進宮稟報,不可掉以輕心。”
老人:“這事關國師大人的性命,老臣自然不敢有任何疏忽。”
衛一容滿意點頭,離開了。
寓言的身世來歷是個謎,親自將她召喚過來的衛一容也不知她是從何地方而來。
星月一年。
初登帝位的衛一容因為名不正言不順,一開始遭受了強烈的抗議;舊世家不肯臣服;百姓恐懼鄙夷;各地方小官也因為在位的是衛一容而陽奉陰違。
衛一容舉步艱難,正是束手無策的時候,她在母親曾經的書房裡發現一道暗門,裡面放了一個信封。
信封裡只有三件東西。
兩封信,和一個畫著奇怪圖案的紙張。
第一封信上說,母親曾經救下過一位會仙術的仙人,仙人說自己住在仙境,臨走時為了報答恩情,給母親留下一張陣法圖。
說有困難的時候,可以用陣法圖將仙人召喚過來,仙人會幫她渡過難關。
衛一容剛開始是不信的,只覺得天方夜譚。
到這一切正常,第二封信的內容就完全不一樣了。
第二封信上,是衛一容的母親在世時,找盡一切奇能異士想出的法子,一個可以把仙人永遠留住的法子。
衛一容的母親顯然也是貪婪的,她一直不用這個陣法圖,便是清楚知道,一旦用了,仙人還清恩情,便會再度離開。
以仙人呼風喚雨的本事,她想要離開誰能留得住呢?
衛一容的母親想把利益最大,便和一群奇能異士想出了這個法子。
只要仙人和什麼東西繫結在一起,便無法離開。
這個東西也不是什麼都可以的,必須強大,讓仙人奈何不得。
衛一容的母親一直沒有找到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