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的寒冷了,曹軍士卒缺乏冬衣,物資大多在長安城當中存著呢。
司隸校尉鍾繇臉色很差,尤其是他們到了黃河渡口,蒲津渡。
此乃進入關中的第一鎖鑰,被稱為關中的側門。
因為黃河經常改道,故而從建橋以來,都是浮橋。
如今鐵索上的板子被撤了,甚至連鐵索都被砍斷,只剩下幾根。
從長安繞路,走涇陽,過涇水、洛水、大軍才走到蒲津渡。
曹操從車架上下來,被許褚扶了一下,望著緩緩流淌的黃河水,以及被破壞的浮橋。
“關平那小子果然出手狠辣啊!”曹操摸著短髯笑了兩聲。
周圍的人沒有人搭言。
放眼過去,岸邊只有一葉扁舟,當初赤壁之戰前,飲馬長江的時候,戰船數也數不清。
到底是那個時候,自己才漸漸開始衰敗的。
如今接連戰事不如意,劉備反倒老了老了,開始崛起了。
難不成這才是大器晚成!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當一個人站在黃河邊的時候,心中總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
“長安城可是有動靜?”曹操沉默良久之後問道。
“回丞相,並無動靜。”
“此子一向喜歡弄險,此次未免也太謹慎了。
若我是關平,定然會趁此機會來襲我後隊。”
曹操嘆了口氣,白給他的機會,他都不用。
“想必他是有自知之明,不是丞相對手,故而不敢前來追擊。”主薄劉曄說出了可能性。
反倒是曹老闆嘆了口氣道:“此子知進退,難能可貴啊,尤其是在取得一系列戰事的勝利當中。
這點我不如他!”
“丞相,我倒是不這麼認為,關平他只是自覺不是丞相的對手,
又拿下重鎮長安,不想在節外生枝,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主薄劉曄訴說著自己的觀點,關平他就是有心那也無力啊!
丞相早就做好了防備,專門等著關平來襲。
“文則,軍中士卒如何?”
“丞相,不是很好。”于禁面色凝重的抱拳道:
“軍中不知怎麼就傳出一股流言,說只要過了黃河,就永遠回不了家了。
故而大批漢中籍貫士卒有了想要逃跑的心思,逃走的人,只抓住了一半左右。”
“此事不會無風不起浪。”曹操沉吟了一句搖頭道:“難不成這便是關平讓我慢些走的緣由?
給他足夠的時間在派遣細作在軍中散播謠言。”
曹操搖搖頭,啞然笑道:“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玩攻心之策呢。”
于禁可沒有曹操這般從容,軍中不斷出現逃卒,是一件極其影響軍心的事情。
儘管他已經斬殺數人作為警示,但背井離鄉的情緒,還是在軍中醞釀。
這些漢中與先前麾下不一樣,他們是回家,這些降卒是被迫遠離家鄉。
“若是再有逃走的就全殺了吧,即使帶不走,也不能留給劉備,正好墊墊浮橋,祭祀河神。”
曹操輕描淡寫便定下了策略,對待逃卒的軍法除了死,幾乎就是被處死。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