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尼姑急匆匆的推開庵堂大門,腳步踉踉蹌蹌的往朝陽殿走去:“不好了,不好了,主持,出大事了!”
在蒲團上敲打著木魚的主持動作一頓,臉色不虞的站起身,也不說話,而是直接出了大殿,轉身進了小門,到了後院,方開口道:
“朝陽殿內大聲喧譁,青紫,一會你自己去監事那裡領十鞭刑罰。”
被喚作青紫的尼姑臉色一苦,低聲應道:“是”
“說吧,出了什麼事,讓你連對菩薩的恭敬都忘了。”
青紫臉色一白,抖著嘴道:“主持,庵堂.......死人了!”
主持手中轉動佛珠的動作一頓,不怒自威:
“怎麼回事?!”
......
......
半個小時後,青紫從荒木庵通往下山的小門走了出來,對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的主持回稟道:
“主持,屍體已經抬回來,就在外面。”
主持快速的轉動手中的佛珠,道:“抬進來。”
兩個強壯的尼姑抬著一塊木板進來,木板上躺著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主持給青紫使了個眼色。
青紫把屍體的白布揭開,映入眼簾的是摔得滿頭鮮血的屍體,觀其五官,死者正是劉五妹。
主持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屍體,而後道:“劉五妹今天不是負責挑水嗎?怎麼會無端端的掉入後山?”
青紫道:“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道,今天剛好輪到我煮飯,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五妹挑水回來。”
“所以我就到平日挑水的小溪去看了眼,發現路經小溪的懸崖邊上,灑落著兩隻水桶,我往懸崖下一看,就......發現了五妹倒在了懸崖下面。”
青紫小心翼翼道:“可能,可能是五妹不小心墜落到了懸崖。”
主持掃了眼五妹脖子上一道新添的劃痕,眼睛微微一眯:“召集全庵堂的人。到後院集合。”
荒木庵算是一個紀律嚴明的庵堂,不消一刻鐘的時間,後院便依照輩分站好了佇列。
“今天,凡是出過庵堂的人往前走三步,沒出過庵堂的必須找到能夠為自己作證之人。”
一番折騰後,只有青紫,以及靜子與安子三人出過庵堂。
根據青紫出去的時間推算,排除了她作案的可能,因為她發現五妹的時候,屍體已經涼了。
主持看了眼神態自若的靜子與安子:
“你們兩個說說,今天早上幹什麼去了?”
靜子一如往常,平平淡淡道:
“早上我和安子做完早課,七點鐘出的門,我們到後院的竹林挖了一筐的竹筍,七點四十回到庵堂,之後就在後院處理竹筍,沒有再出去過。”
主持看了眼青紫。
青紫一直在後院待著,其點頭道:“靜子兩人的確是回來後,就沒出去過。五妹是過了八點,才出門挑水,所以......”
所以排除了靜子兩人的嫌疑。
青紫鬆了口氣:“主持,看來是劉五妹自己不小心,掉落了懸崖。”
主持沒有說話,只是閉眼轉動著佛珠。
院子安靜了許久,突然一旁的靜子開口道:“主持,我們庵堂的人還沒有到齊。”
青紫眨了眨眼:“到齊了呀?哦,對了,還有庵姑姑,可是她做完早課就直接下山了呀,她也沒有存在嫌疑。”
靜子沒有說話,只是快速的掃了眼身後。
其身後便是庵姑姑與葉曼文所住的房間。
主持突地站起身,看了眼木板上劉五妹的屍體,淡淡道:“把五妹的遺容整理整理,抬到朝陽殿,今晚要做一場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