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個猜測,華妤也沒有百分百的確信。
但她卻清楚的看到,她話音落下的瞬間,陸溪兒直接木僵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這倒是有趣了,華妤眼底泛起一絲興味盎然的笑意,沒想到竟然真被她猜中了?
想當初宮旭堯為了這宮家的一脈單傳,說什麼都要讓死前的華妤接受陸溪兒肚子裡的孩子,甚至還因此促成了華妤的死亡。
但若有朝一日,心高氣傲的宮少得知了他寵愛有加的女人早給他帶了綠帽子,肚子裡懷的又並非他們宮家的一脈單傳…不知會作何感想…
天道好輪迴。
華妤覺得事情發展的當真是有趣極了,眼底的冷嘲自然也不加掩飾。
這深深刺痛陸溪兒,有點反應過激的上前攥住了華妤的領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肚子裡懷的就是旭堯的孩子,你休想血口噴人,休想拿這個冤枉我來破壞我們的感情!”
陸溪兒被逼急了,吼的震耳欲聾張牙舞爪,就好像她在華妤面前喊得聲音越大就越有底氣。
但她越是這樣極力否認,就越是證明了她心底強烈的不安。
華妤的衣領寬鬆,被她扯的露出一片雪白的脖子,一股早晨的冷空氣襲來,華妤不悅的皺起了眉。
一手捏住陸溪兒的爪子,力道毫不憐惜的收緊,將陸溪兒不知天高地厚的手摘了下來,淡淡地:“別扯我衣服,冷,會感冒知不知道?”
生病嚴重了她是要捱罵的,搞不好一個不小心楚鳳卿就得將她關在楚宅裡。
陸溪兒手腕劇痛,嗷的一聲尖叫出來。
斜地裡立刻竄出來一道人影,嗓音因為驚慌憤恨顯得尖細:“華妤!你要做什麼!”
轉瞬人影就衝到了兩人之間,將此刻顯得羸弱不堪的陸溪兒扶住,瞪著華妤:“你現在已經狂妄到在學校就敢明目張膽的霸凌同學了嗎?”
來人字裡行間都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嫌棄:“好歹都是公眾人物了!你倒是當真沒有一點長進,還是那麼粗俗野蠻!!”
然而她扯了扯陸溪兒的手,卻發現紋絲不動,她到底是不知道,只要華妤想,就沒人能從她手底下把人搶下來。
華妤挑了挑眉,看著忽然鑽出來的這張俏麗面孔,有幾分意外,沒想到這人竟然還和陸溪兒之間有交情。
果真世界太小,她討厭的這幾個人都湊到一塊了。
“安小姐怎麼也有空來學校管別人的閒事?家裡的爛攤子收拾完了?”對方說話不留口德,華妤更不會客氣。
說完她才鬆開了陸溪兒的手,姿態散漫的像是在看待什麼樂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以晴臉色果真更加難看了,心裡有口氣噎在那裡不上不下的:“我管閒事怎麼了?難不成還要我眼睜睜在一旁看著你欺負陸溪兒嗎??”
華妤偏頭冷笑,踩在臺階上睨著安以晴:“安小姐兩隻眼睛是用來當裝飾用的?我欺負人?沒看見是陸溪兒先動手的嗎?”
她不過正當防衛,充其量只能算是防衛過當。
安以晴自知理虧,被懟的無言以對,又想著眼下有其他事情更重要,不打算留在這裡繼續同華妤以卵擊石。
她扶著此刻因為惶恐顯得有些病態的陸溪兒:“不跟她多說了,我先扶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