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澤還是沒辦法一口消化得了這些事實。
“那…那她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顧一切的去救她？連命都不要了…”
楚鳳卿臉上的情緒很淡，提起這件隱秘的曾經，他內心只有對自己雙腿的遺憾，再沒有其他。
“如果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也會這麼做。”
楚臨澤一愣，感覺從前自己好像一直都在霧裡看花，結果揭開了外面那層薄霧就發現是事情跟自己假想的那些東西完全不一樣。
他大哥說的沒錯，救不救人是良知問題，沒有任何人能平靜的看著身邊的人身陷險境而不管不顧，也就楚雲凌那沒有良知的畜生做的出來。
更何況林若媛曾經是楚鳳卿的未婚妻？
木訥半晌，他繼續問道：“那當時她不告而別，你那麼傷心…”
楚鳳卿提起這個問題，多多少少有點無語：“我傷心的是我的腿，跟她沒有關係…”
楚臨澤：“……”
有點無法反駁。
“那後來為什麼你連提都不讓人提她的名字？”曾經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林若媛這個名字就是楚鳳卿心中的禁忌。
楚鳳卿表情有些微妙，也有些緊繃，儘管他一直不想提起這件事，也不想對此多做解釋，但他從前之所以會反應那麼大，完全是出於憤怒。
對於那場奪走他雙腿事故的憤怒，林若媛無疑是那件事情的導火索。
他過不去的心結，反覆被人提及，怎能不怒？
見他不說話，楚臨澤又問：“那你以前一直不說，現在為什麼又說出來了…？”
不是他八卦，但這件事隱瞞太久了，他確實很想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楚臨澤的刨根問底終於惹得楚鳳卿不耐煩，眉心狠狠一蹙：“告訴你不是就是不是，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楚臨澤也是關心楚鳳卿，被他這麼一訓不禁感到有些委屈。
知道自己問不出答案了，他就只能自己想。
琢磨來琢磨去，想起昨天夜裡，楚臨澤猛的一個激靈，然後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楚鳳卿：“哥…你該不會是…”
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同時也越想越覺得十分有可能，於是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你該不會是怕華妤誤會了什麼吧？”
楚鳳卿方才的表情只能算是不耐煩，直至楚臨澤最後一句話落下，他的面色才陡然變了，黑沉黑沉的：“閉嘴！”
“再廢話連篇，就給我滾下去。”
楚臨澤被他的臉色嚇到，再也不敢吭聲，忙將自己的脖子縮了回去。
但得知了真相，回楚宅的一路上，楚臨澤卻一直都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似的。
勞斯萊斯抵達楚宅，將人放下，楚鳳卿來到書房，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很快，傳來餘何清似笑非笑的聲音：“哎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會想到打電話給我？是不是要跟我研究殘譜？”
楚鳳卿不為所動，嗓音冷漠：“叫你幫我查一個人。”
餘何清的家族表面上是圍棋世家，實際上黑白道通吃，並且為楚鳳卿所用。
這些陳年往事，甚至牽涉到國外，交給餘何清來查再適合不過，他能得到的訊息，比小李去查要詳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