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妤不太能想的通這件事,午休的時候想起自己還要吃藥,就一個人拿著劇本往休息室走去。
結果卻在休息室裡找到了答案。
看著休息室裡那個坐在輪椅上,正垂眸翻著雜誌的男人,一眼看過去相當俊美無儔,身上一股淡淡的生人勿近的氣息,不但不顯突兀,更為他整個人添了幾分不染凡塵的氣息。
不是楚鳳卿又是誰?
看來他是真的不怎麼放心自己,竟然又丟下工作跑到劇組來探班了…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但她卻輕咳一聲,明知故問:“…你怎麼來了?是找高導來談工作嗎?”
楚鳳卿聞聲抬頭,將手裡的雜誌合上,倒是很直接的對她承認了:“我專程過來找你的。”
專程…
他的聲音少了清晨時的嚴肅,此刻溫溫的,令人聽著覺得格外好聽。
華妤疏淡了一天的眉宇終於露出一抹真實的喜色,不自覺地笑了笑,走進休息室:“我其實沒那麼粗枝大葉,生病了還是會懂得照顧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楚鳳卿沒有否定她定奪的話語,像是預設了她所說的關心,對她道:“過來給我看看傷。”
華妤二話不說的就坐下了,將手臂搭在椅背上,挽起袖子給他瞧,一邊說話一邊暗暗打量眼前的他:“我覺得我的手臂問題不大,一上午都沒怎麼拍戲,就乾坐著了。”
楚鳳卿垂著長睫,修長好看的手指為他一點一點地拆開紗布,聞言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像是沒聽懂她話裡的試探,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嗯。”
華妤似笑非笑,眼裡揉進細碎的光:“你說好端端的,他們怎麼不給我排戲份呢?搞得我在一旁傻傻的坐了四個多小時,什麼也沒沒幹,怪無聊的。”
她略帶“挑釁”的言論,終於惹得楚鳳卿抬眼看她,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傷成這樣還想著拍戲,你是不是還想上天?”
一層一層的紗布揭開,最裡層包紮的位置都有些沾到了皮肉,沒辦法輕易扯下來,楚鳳卿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過去,眉心緊蹙著,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才能不傷到華妤的傷口。
最後他決定用消毒藥水浸溼傷口,再將紗布一點一點揭下,看著他仔細又謹慎的動作,華妤想起了前世被老皇帝派到戰場上給她做建軍的富家子弟,從來不會處理自己處理這種小傷,每次都是笨手笨腳的。
哪像楚鳳卿,一直有條不紊,每做一件事都將後果細緻考慮周全。
華妤的心底莫名一片溫軟,她單手撐著下巴,笑著道:“該不會是你怕我這個角色打戲太多,會影響到傷勢和病情,才特意跟導演打過招呼,沒叫他給我排戲的吧…”
楚鳳卿手下的動作,終於一頓,短暫垂下的眼簾很快又抬了起來,倒是沒再顯出什麼心虛:“你知道還問?”
倒是有幾分責備她膽大妄為的意思。
華妤聽到他的答案,覺得心裡舒坦了,終於見好就收,沒再吭聲。
以至於,她根本沒有去深思,向來討厭被人擺佈的她,為什麼會在得知楚鳳卿在背後主導著這一切時,會一反常態的發自內心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