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纖細的手臂紅腫的不像話。
楚鳳卿眉頭皺的就像是傷在他自己的身上,他嘆了口氣,將煮好的還在冒著熱氣的薑湯遞到她的手裡:“先把這個喝了,去去寒氣,免得著涼。”
被大雨淋的渾身溼透,還受了這樣猙獰的傷,他就算是再有脾氣,也有些發不出來了。
只是一言不發的拿出藥箱裡的藥水和棉球,為華妤給傷口消毒。
堂堂楚家掌舵人,楚氏集團的頂頭上司,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時為別人做過這些事?
可是這確實楚鳳卿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華妤面前低頭了。
華妤平靜無波的心底微微掀起一絲漣漪,似是覺得愧疚,她想了想,竟然主動開口:“…你…不問問我是去做什麼了嗎?”
楚鳳卿沒吭聲,仿似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只是集中注意力幫她塗消毒藥水。
華妤的手臂被蹭破了好大一塊皮,一開始被雨淋著凍到麻木感覺不到疼痛,這時塗上消毒水,那股火燎燎的疼痛,頓時不能夠再明顯。
但從小到大她所養成的習慣就是不管受了什麼樣的傷都要不露聲色,是以她面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抓著楚鳳卿掌心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一些。
不知不覺就握住了他的手掌。
楚鳳卿身體微不可查的一僵,連塗藥水的那隻手也一併頓住了。
華妤的掌心隱約浸出一些汗,他卻覺得兩個人肌膚相貼的地方格外的燙手,連棉球上的藥水都不經意低落了兩滴。
楚鳳卿唇線抿成一片葉子,蹙著眉心出聲:“要是痛了就說出來,不要自己悶不吭聲的憋著。”
華妤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看穿了,但事到如今,就是叫她不要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表現出來。
為了不辜負楚鳳卿的叮囑,華妤猶豫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竟然就小聲說了一句:“我疼…”
楚鳳卿又是木訥的頓了一下,一時竟不知是該發脾氣好還是應該心疼,脫口而出的語氣是責備的:“我不干涉的你的個人自由,也尊重你的隱私,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他抬起頭看她,燈光下華妤的面色素淨又蒼白,溼潤的頭髮還在滴著水珠,少了平時那股冷清倔強的勁兒,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可憐兮兮的。
終究是心疼佔據居多,他道:“下次,你要是再讓自己少了根汗毛回來,別說讓你獨自外出,就是拍戲你也不準去,就一輩子老老實實在楚宅給我待著。”
儼然一副標準的教科書式監護人的口吻。
華妤一下子定在了位置上,因為他霸道專制的話,一時忘記了反應。
但卻並不覺得反感,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跟楚鳳卿解釋,誰能料到好端端的會冒出個宮旭堯來搗亂。
宮旭堯現在,總是她做什麼事情都要來插一腳,華妤就是再淡然處事的一個人,想起來今天的事也不免一陣厭煩。
她想起範子明今天對她的態度,滿臉都寫著厭惡和不耐煩,起初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當他是性情刁鑽古怪,倒真沒想到這背後還有人橫插了一槓子。
華妤隱約之間嘆了口氣,自己也毫無察覺的:“…我也沒想到會有人跑出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