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楚宅。
本以為華妤會就此安份的睡下,結果傭人才幫忙將人放到床上,她就一個翻身抓住了楚鳳卿,不肯放手。
嘴裡還唸唸有詞:“楚鳳卿…楚鳳卿…”
一聲接一聲,醉酒後的她與清醒時簡直截然不同,少了些許清冷氣質,整個人都顯得格外嬌憨:“你這塊木頭…”
楚鳳卿蹙著眉心無語。
眼睜睜看著他脖子以下扣的一絲不苟的扣子,被她一用力生生扯掉了兩顆,傭人面色一駭,不由紛紛上前去解圍。
只可惜,華妤即便是醉著的時候,力氣也大的出奇,任憑她們如何扯都扯不開,既不敢將人弄的疼了,又不敢冒犯主子。
最後還是楚鳳卿先無法忍耐,黑著臉揚了揚手,將傭人遣散了出去:“你們先下去吧…”
幾個傭人才匆匆領命,離開了華妤的臥室。
空蕩蕩的房間裡轉眼只剩楚鳳卿和昏睡著也能耍酒瘋的華妤。
釦子一連崩了兩顆,襯衣被斜斜的一扯,楚鳳卿泛著清冷色澤的鎖骨就暴露在了冰涼的空氣中。
楚鳳卿不由按了按眉心,壓低嗓音喚她名字:“華妤?”
只是這一句,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像是按到了華妤身上的什麼開關一樣,她迷迷糊糊抱住他的手臂,在他沒有半分設防的情況下,將他整個人都從輪椅拽到了床上。
楚鳳卿驚諤之餘,忙將手臂撐在她耳側,再一定睛時,就是他凌駕於她頭頂上方的姿勢。
偏巧對方睡的還沉,對此一無所知,淡粉色的唇撅了撅,好像還沉浸在之前對他的埋冤當中,不滿的嘟囔:“楚鳳卿…你就是個騙子…”
楚鳳卿終於是無可奈何的勾了勾唇,她不肯放開他的另一隻手臂,他只好暫且在她身邊躺下,聽著她在旁邊忽然開啟了碎碎唸的模式。
比如什麼“你都不如皇帝老頭說話算話”,以及“我打勝仗立功回來,皇帝老頭都不敢怠慢我,結果我卻要看你臉色…”
都是一些雲裡霧裡不著邊際的話,聽的楚鳳卿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又是做的什麼樣的夢。
連“皇帝”和“打仗”這種話都扯了出來,還一直念著他的名字,難不成還能是拍戲拍糊塗了?劇本和現實在夢境裡混淆不清?
她的手臂像是纏藤,將他的胳膊越纏越緊,無法脫身不說,最後她乾脆一鼓作氣還纏在了他的腰上!
這動作實在是犯規!
楚鳳卿猝不及防的眉心就是跳了兩跳,這女人喝醉昏睡以後還真是和清醒時判若兩人,更尤其擅長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尾巴上拔毛。
想也不想的,楚鳳卿要去摘她的手,只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觸到她手上的面板,就忽然聽到她細細弱弱的說了一句,“不要丟下我!”
這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絲顫音,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很無措,實在不屬於白天那個清醒自信的華妤能說出的話。
楚鳳卿猛地就僵住了,他側眸看向親近的伏在他胸口的人,面色如皎皎明月般美好,卻又無端鋪滿哀傷,像是做了噩夢。
心絃被牽引了一下,到最後,他竟也不忍推拒,鬼使神差的選擇了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