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妤半點都沒敢分身,可還是不過片刻的時間,就被楚鳳卿的黑子殺的片甲不留。
下圍棋這麼多年,除了宸景帝,華妤已經很久都沒有碰到對手了。
不,單看這兩局棋下來,楚鳳卿的實力遠遠位於宸景帝之上。
明明被黑子逼的退無可退,四處逃竄的人是華妤。
可此時她竟莫名感到興奮,瞳仁裡閃爍著點點光芒,搓了搓手:“你的什麼時候學的圍棋?棋藝水平這麼高超,我以前怎麼從來不知道。”
楚鳳卿眼也未抬,這女人狡猾的厲害,他興致勃勃的看著她的白子在棋盤上巧妙的跟她周旋:“小學的時候,只是覺得有幾分興趣,就學著玩玩,不過後來就沒興致了。”
華妤驚訝了,不愧是阿卿,將圍棋學到了這種地步,竟然只是學著玩玩的?
她笑的眉眼彎彎:“以你這樣的水平,怎麼不去參加圍棋大賽啊?說不定會拿冠軍的,而且當時你若參加了,我覺得現在可能都不會有我什麼事情了。”
華妤確信,如果對手是楚鳳卿的話,她絕對比不過,到時候人們的關注點,恐怕也不會再在她身上了。
黑色的棋子將楚鳳卿骨節分明的指尖襯托的十分白皙,他落下一子擋住她的退路,似笑非笑的說:“不要妄自菲薄,誰說你贏不了我。”
華妤目瞪口呆的看著幾乎擺滿著黑白交錯棋子的棋盤:“…還說,我現在不就是輸了?”
楚鳳卿這才抬起眼睫看她:“你這是許久不下生疏了,輸一次兩次有什麼稀奇,你的領悟能力高,相信不久你就能贏過我了。”
華妤也不是盲目自信的人,但還是被他激起了熊熊的鬥志,因為她太久難遇到能讓她逼的毫無還擊之力的對手了。
於是她摩拳擦掌,和楚鳳卿在棋盤上整整廝殺了一個晚上,可笑的是,卻沒有一次像楚鳳卿說的那樣贏過她,這讓她真真切切的意識到,自己和楚鳳卿之間存在著怎樣的差距。
臨近深夜的時候,華妤太累了,下著下著就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楚鳳卿見她興許是累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嘆口氣,起身將人抱了起來,離開了書房。
走廊的傭人,一見到楚鳳卿抱著華妤出來,紛紛都低下了頭,即使不經意見多了這樣的畫面,她們也清楚,在楚宅裡,什麼是她們該看的什麼是她們不該看的。
開啟了華妤的房間,將人放到床鋪上,楚鳳卿也就勢躺在了她的身邊。
見她睡的酣甜,忍不住蹙起眉,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最近怎麼這麼貪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楚鳳卿感受了一下手下的觸覺,他覺得華妤最近似乎是有些清瘦了?是平時的飲食不合胃口?
興許是睡夢中被驚擾到了,華妤眉心忽然緊蹙,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楚鳳卿指尖一頓,下意識就將手收了回去。
卻沒想到對方毛茸茸的腦袋直接趁機鑽到了他的懷裡。
“娶我…”她小聲的喃喃道,無意識的說著夢話,表情頗有些嗔怪的樣子。
楚鳳卿隱約聽見這兩個字,身體比不可免的僵硬了一下。
他漆黑的眼底像是驟然颳起風雨,暗流湧動…她在說什麼?
似乎感覺到身旁這具溫暖的身體有些僵硬,華妤迷迷糊糊中又問了一句:“阿卿…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她太介意了,林若媛曾經說的某些話,總是在她腦海裡橫亙著揮之不去。
華妤明明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可聽到了就是聽到了,怎麼可能像完完全全沒聽到一樣,心底一點隔閡都沒有?
楚鳳卿曾經對林若媛那麼關心,那麼顧慮她的身體。
只要一想起這些,她心裡就莫名感到煩躁。
不是嫉妒,也不是對楚鳳卿不信任。
而是單純對自己男人的佔有慾罷了。
平時華妤將自己的情緒表現的不太明顯,也很少會想起來,但是一到了夢裡,這種情緒被無限放大,於是便有些忍不住。
楚鳳卿看著面前睡夢中毫無意識毫無防備的女人,呼吸不知不覺屏住了,一向沉穩冷靜的性格,待人接物也從來不慌不亂。
可這個時候,楚鳳卿的心竟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他的拳頭繃的緊緊的,就像是生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見女人又湊近了幾分,牢牢抱住了她的腰,小聲的呢喃了句:“阿卿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任何人都別想覬覦…”
楚鳳卿才清楚的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
一個人睡夢中時能表達出來的情緒,往往都是最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