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妤垂著眼眸,還十分天真的以為楚鳳卿看不到,實際上她的想法基本都寫在臉上了。
楚鳳卿雙眸動也不動的注視著她的表情變化。
末了,喉嚨底發出一聲諱莫如深的低笑。
華妤怔了怔,總覺得這笑聲十分耐人尋味,不由有些心虛:“你笑什麼…?”
他難道沒聽懂她的暗示?如若聽懂了又怎麼可能笑的出來?
楚鳳卿垂著眼睫眄著她,在華妤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驟然將手臂收緊:“既然捨不得我一個人睡書房,不如干脆陪我一起?免得讓我的未婚妻擔心,我這個做未婚夫的也於心不忍。”
華妤簡直瞠目結舌,她是違心的說了句不捨得他睡書房,但從來沒說過不捨得他一個人這種話啊?
這男人實在太狡猾,分明就是在混淆是非投機取巧!
楚鳳卿見她呆滯沉默,一副遭受打擊的樣子,意味不明的輕笑:“為什麼不說話?”
“難不成…”他頓了頓,漆黑的眸子彷彿洞悉一切,“我的未婚妻,說捨不得我心疼我,實際上都是假話?”
他的話越說到最後,尾音就越高,明顯帶著些許深意,讓人不由大為警惕。
華妤立馬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
她一邊慌亂的回應,一邊在心中叫苦不迭。她想不明白,說了這麼一大堆,不就是為了向楚鳳卿證明她並沒有不生氣嗎?怎麼繞來繞去,話題反倒繞到現在這麼個進退維谷的地步了?
果然,面對楚鳳卿這麼個人,真是半秒鐘都不能放鬆警惕!
楚鳳卿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佯作不悅的反問:“沒有?”
華妤重重的點頭,她現在哪敢對他說一個不字?
“楚先生,我說真的千真萬確,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
楚鳳卿唇角的笑容這才透出幾分滿意,與此同時放在華妤腰間的手也鬆了鬆,欲言又止的試探道:“那我們…”
“我們當然睡臥室啊,我怎麼可能讓阿卿睡書房呢?都說了我捨不得。”華妤的謊話張口就來,說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心裡卻早就罵開了!
開玩笑,她會不知道楚鳳卿是怎麼樣個“衣冠禽獸”嗎?經歷過了“酒窖”、“溫泉”,她看待楚鳳卿,就再也沒辦法去單純的看待了?
與其是書房,還不如回臥室呢!回臥室至少還能少受點罪!
華妤心裡這般想著,卻沒想到她話音剛落,整個人就騰空了,被人打橫抱起。
華妤被嚇了一跳,相當難以置信:“阿卿你要幹什麼?為什麼忽然把我抱起來?”
楚鳳卿微微顛了顛手臂,將懷裡的她調整成最舒服的姿勢,才抱著她繞過沙發開始上樓。
而對於華妤的問題,楚鳳卿更是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只是言簡意賅道:“事不宜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