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旭堯不由得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華妤虛弱的臉上,面對阮飛雪時的沉冷,此刻卻傾數化作了柔和:“小妤…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華妤分明沒在看他,卻對他的目光似有所感,一偏頭避開了他的視線,用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說明了一切。
他昨天夜裡對她做了那樣的事,逼的她甚至想要自盡,這個時候用這樣冰冷且厭惡的態度對待他,是情有可原的。
不對他大發雷霆已經算是寬宏大量。
宮旭堯心中有愧,再不敢輕舉妄動,他略定了定,之後對阮飛雪道:“你先回去吧,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走廊裡有保鏢守著,他們會為你帶路,這邊交給我。”
華妤猛然回頭,一言不發抓住了阮飛雪的手,下顎繃的緊緊的。
一向堅強且喜怒不形於色的女子,竟對阮飛雪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依賴。
阮飛雪也是一驚,看向宮旭堯:“不行,我要留下來照顧她,華妤她現在離不開我…”
宮旭堯面上的耐心正逐漸流失,但看到華妤一反常態的柔弱樣子,心底又升起一絲強烈的心疼和保護欲。
他抿住唇,面色緊繃半晌,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鬆了口:“今晚不可以,華妤還要休息,你要是想照顧她…明天白天我可以再放你過來…”
華妤和阮飛雪聞言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兩個人以退為進,將這出戏演的繪聲繪色,沒想到宮旭堯這麼輕易就妥協了…
阮飛雪膽子也大了,又添一把火:“不行!華妤就是因為你們沒照顧好她才生病的!我不相信你們!”
宮旭堯眼角抽搐,面容微微扭曲:“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是楚臨澤,對你可沒那麼多的耐心!”
宮旭堯第一次覺得像阮飛雪這樣矯情的千金小姐令人厭煩,從前陸溪兒也是這樣,他想不通自己當初自己是怎麼容忍陸溪兒的,這群麻煩的女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堅強獨立的華妤!
阮飛雪面上露出怒色,一副幾欲發作的樣子,可宮旭堯根本不給他機會,拍拍手就將守在附近的保鏢叫了進來,讓他們三兩下就將阮飛雪架走了。
看著那群人行為舉止全然不顧及阮飛雪是女孩子,十分的無力。
華妤不由對宮旭堯怒目而視。
要知道她此時身體虛弱的十分厲害,哪怕是發怒,在男人眼裡也不具備任何威懾力。
宮旭堯不禁又軟了神情:“你放心,我就是嚇唬嚇唬她,她是你的朋友,我不會將她怎麼樣的。”
說著,他向華妤徐徐伸出手:“等到你的病好了,我帶你出國,到時候我就命人將她放回京城去…”
現在是不可能,這一路上他們都帶著阮飛雪,阮飛雪對他的行蹤瞭若指掌,會洩露他們的重要資訊。
華妤趁著宮旭堯將手碰到她之前便避開了,十分的不領情:“…別碰我。”
聲音沙啞,又帶著隱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