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恭順的垂著頭,態度卻一絲不苟:“這件事我無法擅自作主,還請華小姐先問過先生決定。”
華妤放在水中的手掌微微蜷緊,面上閃過不快。
她要是能說動宮旭堯,現在站在她跟前的人就是阮飛雪了。宮旭堯根本沒有讓她們兩個見面的打算。
“那她現在也和我一樣嗎?”華妤漆黑的眼球轉了轉,隔著水霧盯向不遠處的人。
“嗯。”傭人點頭,“華小姐不用擔心,有人負責照顧那位小姐的飲食起居。”
聽到對方如是說,華妤隱隱的鬆了口氣,這一次宮旭堯總算沒有騙她,阮飛雪的安全暫時還是沒有威脅的。
洗漱完之後,傭人幫華妤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因為剛從浴室裡出來,身上還帶著些許的水汽。
但是一抬眼就看到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宮旭堯坐在屋子裡,剛放鬆下來的心情頃刻又蕩然無存。
宮旭堯假裝沒看到華妤眼底的排斥和厭惡,對傭人道:“把她交給我,你先下去吧。”
傭人應了聲:“是。”之後便二話不說的退出了房間。
華妤無力的靠在床邊,頭髮還溼著,就看到宮旭堯向她走了過來,頓時渾身戒備。
但宮旭堯只是拿了毛巾過來給她擦頭髮,華妤內心一百個不願意,但知道反抗的意義並不大,便忍耐住了沒說什麼。
反倒是宮旭堯,意外華妤的聽話與順從,眼底終於浮現出一絲微弱的愉悅。
如果可以,兩個人能夠一直這樣安安靜靜和諧的相處就好了…
他的幻想很快被打破。
華妤在吃早餐的時候提出意見:“我想見一面阮飛雪。”
她是有精力和宮旭堯周旋,但是時間卻來不及,拖下去永遠後患無窮,華妤甚至擔心楚鳳卿現在已經摺返。
宮旭堯面上的平靜倏然之下就沉了下來,他隱忍著沒有發作,而是舀起食物到她嘴邊:“先吃了東西再說。”
正常來講如果真的不可能難道不應該是想之前那樣,直接對她說不可能??
華妤短暫一愣,忽然欣喜的感到這件事也許還有動搖的餘地。
但她掩飾的很好,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儘量平和的語氣:“你答應了我我就吃。”
宮旭堯終於不悅,勺子鐺的一下丟進了碗裡,瞪著她:“你也想玩那些女人自我傷害的那一套蠢把戲?”
華妤從前確實不屑於用這種以自殘為代價威逼利誘的方式,但如今在她眼裡,只要辦法管用就行。
她其實也在賭,賭宮旭堯說喜歡她的真實性,賭他能對她縱容到什麼程度,他的底線在哪裡。
於是便梗著脖子迎視他,兩個人彷彿又回到了昨夜那種僵硬又緊繃的局面。
長久的對視後,宮旭堯額上的青筋抽了抽,最終忍無可忍道:“老老實實待著聽我的話,晚一點我自然會安排你們見面的事。”
華妤眼前一亮,那就是答應了?
“晚一點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