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妤好久沒動過這麼大的怒氣了，眯了眯眸子，寒聲道：“…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林言下顎繃的緊緊的，也不知今天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竟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我說！那是你以為，被人當棋子利用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到最後不還是被…”
他語速極快，每個字都彷彿帶著冷刃，勢必要紮在她的心裡。
華妤雙眸不斷放大，在林言最後一句話說出去之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揮了出去，打在了林言的臉上。
林言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目呆滯，像是難以置信。
華妤這巴掌根本沒用力，收回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在身側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內心卻還是無法平復下來。
“林言…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言木僵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遲緩的向華妤轉了過來。
但觸及到華妤眼底的失望和傷心，他才像是終於意識到什麼似的，不再嘴犟，也不再執著於同她爭辯是非，只是看的出眼底有顯而易見的懊惱和後悔：“…將…將軍…”
他伸出手來捉華妤的衣角。
在他出碰到她之前，華妤猛然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自己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吧…”
林言這才感到有一絲恐懼和害怕，急聲道：“華妤…！”
“在你想清楚之前…”華妤抿了抿蒼白的唇，“…不要來找我。”
丟下這句話，華妤深吸一口氣，便邁著步子極速離開了。
她怕在跟林言多待一秒鐘，自己就會喘不過氣來。她甚至臨走也沒有要林言起身，就任由他那麼在原地跪著。
周圍終於有人聽到了那聲巴掌，但又不敢確信，紛紛放下手裡的工作到走廊裡去檢視，卻只看到林言一個人茫然的站在走廊盡頭的床下，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逆著光的臉看不到表情。
但如果離得近了，可能有人就會發現，那個素來溫潤柔和的男人，此刻眼底盡是料峭的寒風，那令人窒息的痛苦和掙扎更是鋪天蓋地，幾乎滅頂。
“你信他們所有人，就是不信我…”他喃喃的說，“你怎麼就不明白，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
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了，裡面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阮飛雪驚訝的摘下墨鏡：“林言？你是剛到嗎？怎麼在這裡乾站著？”
這麼大個頭兒杵在電梯門口實在有些突兀，阮飛雪剛一看倒時都被嚇了一跳。
阮飛雪的經紀人也跟著走出，笑道：“林影帝，今天來這麼早？”
林言迅速的將手放下，回頭看向兩人時面容已經恢復如常，之前的陰冷和受傷彷彿都不曾在他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我也是剛到。”他扯起唇角的樣子，令人瞧不出半點端倪，但眼底的某些光亮分明早就消失不見了。
兩人都沒有懷疑，阮飛雪還邊笑邊說：“我和小妤約好了一起的，結果她先到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碰到，我打個電話給她…”
說著就要掏手機。
林言瞳仁短暫的瑟縮了半瞬，之後開口：“她到了，現在人應該在休息室，我帶你們過去。”
經紀人笑了笑：“有勞了，林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