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林蕭差點把荒唐這二字刻在臉上,他不等秦雨柔回答,就伸出手指去探白揚歌的鼻息,片刻後他踉蹌著後退。
幾個人連忙扶著他,光是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白揚歌是真的沒有氣息了。
秦雨柔是最懵的那個,白日她還同白揚歌說過話,晚上不過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人就死了?
秦雨柔下意識覺得這是白揚歌給自己下的套,可轉念想起白揚歌最後同她說過的話,便禁不住難過。
白揚歌雖然不承認,但她本質上和秦雨柔是一樣的人,驕傲而且從不說肉麻的話,如果某一天說了,那就代表她不會再見到你,不會感到尷尬了。
“不管怎麼說,先稟告皇上吧?”有人試探道。
他一出口,便有人立刻反駁道:“不可!若讓皇上知道了咱們都洗脫不了嫌疑!”
“就是,眼瞧著第二冊快要開始了。”
“林公子不是認識死者麼?還是由您來決定吧。”
在這些人眼裡,一個人突然死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林蕭已經回了神,他未等開口,便有另一個人搶了話茬。
若是白揚歌在,就能看出這個人就是那日在酒樓與她閒聊的異邦男子。
那男子道:“楚國人學識不錯,只可惜太不會做人!”說罷,他不顧血汙,徑直將白揚歌抱了起來,秦雨柔見狀連忙站起身幫忙。
男人向林蕭點頭道:“還請您帶個路。”
這時候再去太醫院已然來不及了,眾人如此,無非就是不甘心而已。
林蕭自然不會拒絕。
幾個人在皇城腳下不顧下人的呼喚,急匆匆的走了。
林蕭剛出宮門沒走幾步,迎面就撞上了來找元予禮的夜二,他同夜言等人一樣,最近一直在外面,直到今日元予禮找他,才有機會回來。
夜二認識林蕭,便問道:“公子,這是出什麼事了?”
林蕭見他很是驚喜,連忙將白揚歌的手抬了起來,焦灼道:“還請大人幫忙一看。”
夜二不會拒絕人,雙指一搭,便道:“死透了。這是誰?”
“是白家的二小姐,”林蕭喃喃地道,“方才還好好的呢,大人,沒救?”
夜二無奈道:“神處骨舍,誰都救不了。”他還沒意識到死的是誰。
神處骨舍,是用百歲之上的神處老人的骨頭製成,取骨時此人必須是活的,再經過數十年的淬鍊,終成一味一經接觸必死的毒藥。
因為煉出來的形狀像舍利子,又叫骨舍。
“白揚歌不會有這種東西,”秦雨柔哭道,“果然有人要害她。”
骨舍一味,終百年無人煉出解藥,中它之毒,十里之內寸草不生。早就被列為禁藥。
秦雨柔心中有個猜測,但礙著林蕭,礙著白鳥書院,她還不能說。
夜二皺眉道:“你說這是誰?”
“白二小姐,白揚歌。”
將那人轉了身子,仍然微熱的觸感很難讓人相信這如今是一句死屍,夜二本人很喜歡用骨舍殺人,那玩意發作起來不如其他劇毒使人痛苦,所以骨舍發作什麼樣,他十分清楚。
骨舍能保屍身數年不腐,宛若新生,白揚歌本就面板白淨,眼下更像一尊不會呼吸的沒人一般。
那一瞬間,堂堂淵的二把手第一個反應是:零完了,第二個是:主子要瘋了。
夜二向她的屍身行了一禮,道:“還請,短時間內不要外傳。”
怎麼可能傳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