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宗長老殿上,一次次地播放完甘飛口口聲聲義正言辭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又一次次地苦口婆心“好聚好散”。
最後的一個場景,乃是玄武山比賽廣場的一個角落,甘飛在開著賭注,許多人交錢換憑票。
甘長老看著自己兒子乾的那些好事,若是一兩次也就罷了,可甘飛前前後後光是這留影石上面記錄的行騙次數就不止十次!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叫騙呢?
可甘飛每次得手之後,行了魚水之歡便強行分手不說,更是無縫銜接地很快找到下一個目標。
再者,這開設賭局之事,確實造成了較大的不良影響。
山上修士,本就應該脫塵去俗,這賭注一開,便是勾起道心不穩的人從惡如崩,貪嗔痴的種子一旦埋下,時間越長、境界越高,所受到的業火就會越重。
甘長老急忙傳音給玄武堂長老道:“師兄,救我!定是有人企圖栽贓陷害吾兒,然後累及你我!”
玄武堂長老看著自家護法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紫,像極了俗世戲班子裡的表演者。
死道友不死貧道,玄武堂長老心想反正甘飛又不是我的兒子,再有關聯也是跟你甘雄相關。
玄武堂長老傳音回道:“師弟莫急,吾縱觀門規,沒有禁止勤換道侶和不準在門內開設私人賭局的規定,此事並沒有那麼嚴重。”
掌門人賀英武眯著眼,轉頭看向甘長老。
甘長老站了出來,向各位長老拜了一拜。
“此乃家門不幸,讓諸位見笑了。倒是郭長老和徐長老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犬子甘飛所作所為,又非強買強賣的霸凌,也非觸犯門規的有罪之舉,懇請兩位長老高抬貴手。”
說著,甘雄居然向郭海媚與徐鎮陽半躬行禮。
可郭海媚並不打算放過他,“哼!留影石裡,甘飛所做之事,大家有目共睹,這甘飛就是墮入魔門之徒一般,禍害了那些內門後輩的清白之後,還開設賭局禍害同門之人的道心,若不是他有甘長老的背景,他敢嗎?先前廣場上,那潘紫荷所說之事,你敢說你甘雄不知道嗎?”
身兼執法之責的朱雀堂堂主徐鎮陽,頻頻點頭,然後隨著一眾長老道:“在坐的諸位,沒有閨女或者沒有女徒弟的長老,想來極少,為人父者,為人師者,若是自家孩徒受到此番遭遇,因而清白不復,道心受損,諸位可認同此事無可厚非?天華宗門規倒是有規定禁制惡意誘發同門的貪嗔痴,你甘雄還有何可狡辯的?”
徐鎮陽轉身,對著賀英武拜了一下。
“掌門,此事影響非同小可,懇請掌門定罪定罰。”
賀英武無精打采地揮了一下拂塵,“好了,此事我已知曉,在坐的各位都是幾百歲的人了,要說自己沒活明白怎麼回事,說出去誰信?爾等這些年來,為天華宗也算盡心盡責,恐怕也因此落下了對自己子女、徒弟的教誨。”
賀英武沒有直接定罪定罰,也沒有直接怪罪於誰。
頓了頓,他繼續道:“甘長老之子所作所為,觸及正門修士根本,有傷人合,本身他自己所沾惹的業績今後也夠他受的了,但他身為天華宗內門弟子,未曾好好修身養性,屢次觸犯門規,若是不罰,眾人心中有怨不說,待老祖出山我也難逃其咎。這樣吧,讓甘飛好生閉關二十載,抄經誦文,不得出玄武后山。如何?”
郭海媚和徐鎮陽兩人面面相覷,隨後頷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