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接過紀錚遞來的‘福壽綿長’圖畫卷,解開上面的繩子,手指放在畫軸邊緣的時候,她微微頓了下,然後拉著畫軸,朝著秦淮安慢慢展開。
秦淮安早聽到臺下的動靜,正為秦清的漂亮和那些富家子弟對她表現出的熱情而鬆了口氣,甚至有點兒與有榮焉的高興呢,笑眯眯看向畫面。
然後,臉上一片茫然。
韓月湘則是本來蒼白著臉,手指掐的緊緊的,臉上的著急怨憤都快藏不住了,此刻看著畫軸,差點兒笑出來。
臺上突然沉寂。
主持人忍不住湊過去,看看畫軸,再看看秦清。
“秦小姐,您這是……”
他其實被秦牧叮囑過,此時就沒說出畫軸的問題,而是小心翼翼的問著秦清,看秦牧的臉色。
秦清微垂著眼眸。
展開畫軸的瞬間她用餘光瞟了眼,就確認,她剛剛摸到畫軸的軸體不對是真的,這張畫,早就被換過了!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換成了什麼樣,所以開啟來,倒是沒想到,只是換了張空白畫軸而已。
此時她手裡的畫,是空白的。
“姐,你送一副白紙給爸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秦清回答,臺下突然響起秦可的聲音,她帶著氣憤的表情,穿過人群大步走上臺。
“難道你是想詛咒爸爸?”
“詛咒?”秦清挑眉。
“爸爸生日,哪裡都是紅豔豔的,你卻送一張白紙,難不成你是想送……”
“送終?”
秦可好像突然意識到這話不能說出來,壓下去,可臺下有人一不小心,說出來了,那人趕緊捂住嘴。
但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了,臉色不好的望向秦淮安。
此時秦淮安也是臉色鐵青,死死盯著秦清,渾身發抖的質問。
“秦清,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要是不想好好給我拜壽,大可以不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秦清想笑。
難道這些年,秦淮安眼裡,她還算他女兒?
“看來,您也覺得,送一副白色卷軸,就是要送終?那我為什麼不乾脆帶白花來呢?做卷軸也挺費事兒的。”
秦清話音剛落,臺下就有人沒憋住笑了。
她掃過去,居然正好和邵之雍打了個對照,他臉色嚴肅,微微垂頭,似乎剛剛笑的根本不是他。
饒是如此,大部分人也注意到了是他在笑。
臺上的秦淮安本來就被氣得不輕,這會兒被邵之雍笑了,臉色頓時慘白。
他捂著胸口,抖著手指就想罵人,以此挽回顏面,免得讓邵家人覺得,他在秦清面前沒威嚴,以至於毀了秦可的婚事。
可話沒說說出來,就突然覺得身上冷颼颼的,他下意識抬眼找人,發現這冷氣居然是從自己大兒子秦牧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正淡淡盯著他,眼神分明在告誡,如果他敢亂說,他就讓他的壽宴徹底搞砸!
秦淮安倒抽一口氣。
他居然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