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江陸槿昨天和哈特夫人相談甚歡,但畢竟初次見面,不方便留她在老宅住,今天就特地辦個送別宴,盡地主之誼。
秦清到的時候,邵家的客廳裡已經是一片熱鬧。
不止哈特夫人,邵之雍和秦可也來了。
秦清有點兒意外,詢問的看向陸槿。
陸槿表情微妙,顯然,這倆人不在邀請範圍內。
邵江正在給哈特夫人解釋春秋時期先人利用陶製造青銅器皿的方法。
他面前桌上擺著的只‘銅犧立人擎盤’和幾塊陶製模具,哈特夫人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著銅器上拇指大的女子,一抬頭看到秦清,突然笑了,指著青銅女子道:“你們很像!”
秦清一愣,明白她在誇她,想謙虛兩句。
誰知邵之雍突然涼涼的開口:“哈特夫人,那女人是個奴隸。”
哈特夫人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邵之雍這是在諷刺秦清!
她頓時不解了:“邵先生,你對秦小姐有什麼不滿嗎?”
邵之雍冷笑:“哈特夫人你大概不知道,你喜歡的這位秦小姐,其實是個心機婊!”
“心機婊?”
可憐哈特夫人中文並不好,聽得不明不白,只能勉強重複著最後三個字,拿目光向秦清詢問。
秦清腦子轉的飛快,目光從神情躲閃的秦可身上掃過,就知道邵之雍是來算昨天上午的賬了!看來昨天下午他和秦可沒來直播,不是想明白不該去找麻煩,而是想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這就有意思了!
秦清心裡在笑,腦子裡倒黴值入賬的聲音啪啪響,表情卻惘然無辜,她慌亂的朝著邵江看過去,輕聲問:“邵爺爺,我是不是……不該來?”
哈特夫人這回聽懂了,轉頭就問邵江:“邵老先生,您沒有邀請秦小姐嗎?還是您邀請錯了人?”
邵江:……
他當然請了,當然不會搞錯!
他再蠢,也沒蠢到搞不清楚秦清和秦可!
可誰能告訴他,他邵江的孫子為什麼那麼蠢?蠢到他開始期盼天上砸下一道雷,把這孫子砸死算了!
邵江黑著臉,深吸兩口氣,過來摸了摸秦清的頭:“好孩子,是爺爺教子無方,你陪陪哈特夫人。”
說著給陸槿打個眼色,陸槿立刻過來,笑盈盈的一手拉一個,帶他們去參觀邵家藏室。
離開前秦清回頭看了眼邵之雍,他正目光森冷的盯著她,恨不得她立時倒地暴斃!可秦清卻笑了,眼角眉梢,極盡嫵媚,也極盡嘲諷。
邵之雍一愣,明知道她笑的心懷鬼胎幸災樂禍,卻偏偏像是被抽走魂兒似的,直盯著她身影消失,都沒回過神。
“阿雍,阿雍!”秦可聲音顫抖的喊他,小手連扯了他胳膊兩下,他才回過味兒。
“爺爺叫你上去。”她臉色蒼白,很明顯剛剛看到了!
邵之雍頓時愧疚的不行,忙安慰她:“你別怕,等等我,我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