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那個叫奶茶,是聖上發明的,但是這壺裡的不能給您喝,它那個食材來源有點問題。
改天您讓王穎過來,妾教給她做法,回去讓她給您做。”
劉昌愣了愣神,方才領悟,連忙起身告罪。
凝香繼續問道:“妾為您牽線搭橋促成的這門親事如何?也成親這麼久了,您對王穎可還滿意?”
劉昌皺皺眉頭:“託娘娘的福,王穎人倒是挺好,就是性子靦腆。她怕生人也就算了,就算是跟我相處,也總是有種很敬畏的感覺。按說國公的孫女,不該如此啊。”
凝香恨鐵不成鋼似的瞪了劉昌一眼:“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女人靦腆內向一些不好嗎,我們家聖上還就喜歡這個小家碧玉的調調兒呢。
您想想,越國公為宣廟棄安南背了黑鍋,宣德三年被奪爵下獄,一直關到正統四年才被釋為平民。
也就是說王穎雖然是越國公孫女,但她出生後一直到正統十四年,都是個平民家的小丫頭。
是聖上掌權後,越國公家才重新起來。所以王穎小家碧玉就很正常了,人家也不容易,您多疼愛包容她一些。
回頭讓她多來長樂宮玩,我們帶帶她就好了。”
劉昌又很難為情地問道:“最近組建神樞營,親軍上下都爭著搶著想把子弟送進來。到末將這裡請託的人絡繹不絕。
末將又不好回絕他們,又不好為其大開方便之門,這種事情也不好跟聖上訴苦。
還請娘娘千萬給指條明路。”
凝香笑道:“一軍主將不好當吧,前一陣子南和侯方瑛也老實了。”
劉昌連連點頭:“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幾萬軍隊就把我們難為壞了,真不知道聖上是怎麼把這麼大個帝國治理得井井有條的。”
凝香擺擺手:“聖上也是被難為的一宿一宿睡不著覺。神樞營的事情,你就告訴他們,明年開春,編練好的營內青壯也要上朝鮮、日本去浴血拼殺。
即使年紀小的,入了神樞營,過幾年也要上戰場。
世子的神樞營跟宣廟的府軍前衛不一樣,不是讓大家來享福的地方。”
劉昌點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
凝香善解人意地回道:“你就說這是聖上的意思就行了,得罪人的事讓聖上去幹吧,一會回去妾會和聖上說的。”
劉昌大喜,起身就要下跪謝恩。
凝香趕緊虛扶止住,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正此時,一個老太監捧著一份文書走了過來,身邊還帶著一個四五步的小太監。
見有四人在亭中,老太監連忙帶著小太監過來下跪行禮。
凝香好奇地問道:“一般沒人往青雲閣送文書,伱是有什麼急報嗎?”
那老太監回道:“老奴是司禮監隨堂劉宏,來送朝鮮傳來的軍報,另外還有隱情要密奏聖上。”
其實這老太監劉宏本來是去送文書到鳳閣的,但遠遠瞅見凝香娘娘帶著大太監裴當、陳林往青雲閣走,便特意跟上來碰碰運氣。
凝香多次跟著朱祁鈺去奉天門參加宴會,所以身為司禮監隨堂太監,劉宏自然認得這位寵妃。
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子生母林香玉是皇帝的第一寵妃,眼前這位凝香娘娘是第二寵妃。
第一寵妃極少露面,大家想巴結都沒有門路。所以內廷太監們做夢都想跟第二寵妃搭上句話。
凝香對誰都挺客氣,當即吩咐道:“把文書交給我吧。只是你來送文書,身邊為何又跟著個小娃娃?”
劉宏回道:“不敢欺瞞娘娘,老奴已年邁昏聵,再過兩年就幹不動了,身邊這個是老奴收養的義子,名叫劉瑾。
老奴帶著他,是想託託關係,看能不能為他謀個差事。將來老奴就全指著他養老送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