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聞言大悅,指著林香玉笑道:“你們不看看長哥兒的生母多麼傾國傾城,這可是我鑽山打洞,好容易找到的生育工具。”
阮竹求生欲極強,可不敢順著朱祁鈺的話往下說,而是連忙奉承道:“我們娘娘個個傾國傾城,散落人間的仙子竟然都湊到一起了。
這樣完美的女主人,一下就有十五個,是奴婢,哦不,是臣等天大的好福氣。”
這馬屁使勁一拍,哄的幾位寵妃喜笑顏開。
朱祁鈺破例喝了一頓大酒,眾人熱熱鬧鬧吃到下午方才散去。
傍晚時分,朱祁鈺一大覺睡醒,見幾位寵妃都正在榻上寫寫畫畫,便吩咐道:“我明天得去城裡辦點事兒,可能一天還辦不完,不出意外我得住上三四天。”
“哦?夫君進了城住哪裡?要帶誰去?為何會去這麼久?”
“咱們的老王府外牆都被燒沒了,我帶著顰兒、凝香回孃家吧,去武定侯府住。雪兒、汐兒看家。
這次去,一是要微服私訪,探查民情;二來,我要親自處理一下咱們的老王府,還有會昌侯府,我要在會昌侯府給母后立個超大玉像,讓全京城的人都時時瞻仰。
我還要親自見見咱們王叔,以前的襄王,現在的樂成郡王。
另外還要看一看景泰通寶的鑄造和流通情況,視察一下外城的建造進度。再檢查一下各處府庫。
還有,去奉天都司召集眾將,宣佈建立三個行都司,對京畿衛所再進行一次大調整。
還有,我要效仿太祖,增設京兆尹,總管京畿。
總之,一大堆事情,數都數不完,沒個三四天我回不來。
文官我帶上何宜、練綱、徐正、黃鑑、王越、高瑤、王獻、馬文升。武將劉昌、趙珄。
內官帶阮昔、舒良、黃七、陳林,就這樣吧。”
淺雪笑道:“又帶何宜,夫君就等著徐婉罵你吧。”
朱祁鈺反駁道:“我是皇帝,她不能罵我。”
淺雪點點頭:“嗯,是,是不能指著鼻子罵您,但她是芳哥兒的師孃,她可以打您兒子屁股。”
“安國公家這小姑奶奶怎麼這麼兇,好吧,我錯了,我慫了,明天辦完事我就放何宜回來,這總行了吧。”
淺雪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夫君真是越長越俊俏了,奴家好喜歡啊。”
“哎,當個皇帝可真不容易。還越長越俊俏,我怎麼越看我自己長的越像三孫子呢。”
到了第二天一早,朱祁鈺早早起了床,帶著眾人出發前往京城。
……
一路無話,一路無事。
親衛護送著輦車進入武定侯府,朱祁鈺休息片刻,便留下寵妃們在家陪武定侯夫人閒聊,自己則帶著何宜等人微服出巡。
以前出行都是躲在輦車裡,朱祁鈺還沒有好好逛過京城,如今是第一次走在大街上細看。
出了武定侯府,很快便向南進入明時坊,一路逛到崇文門。
崇文門連線內城與外城,乃是鈔關所在。貨物從崇文門進入內城,都是要收商稅的。
朱祁鈺在城門口站定,對何宜等人笑道:“咱就在這裡親眼看一看,他們到底是怎麼收稅的。
如果光坐在廟堂裡,早晚會被下面人矇蔽成聾子、瞎子、傻子。”
有些話不能說,朱祁鈺心裡明白:‘商稅這個東西,聽上去很美好,實際上操作起來,就是禍害百姓用的。
就比如王安石變法,那每一條法令,看上去都是為百姓著想的。實際執行起來,老百姓慘的一塌糊塗,還不如沒變法之前呢。
還有宣宗設立的那七個大運河沿線鈔關,其中的臨清關,在萬曆年間就發生了大名鼎鼎的‘馬堂事件’。